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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小娘子?报了家?门献了礼下去便是,怎得还与陛下拉扯话头来?
后头还有安排,在?这里卡住事小,败了陛下兴致,让后半段进行不下去事大。
内官正?欲打住玉桑,将?此页揭过继续流程,嘉德帝忽然开口:“问。”
江古道惶恐道:“陛下,小侄归家?不久,规矩不言,陛下恕罪。”
伴君如伴虎,饶是前头众人将?嘉德帝哄得再高兴,仍保不齐他?会被触怒。
今日是他?大寿,死罪可?免,但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来说,什么活罪都是苦头。
嘉德帝笑了一下,竖手作?阻:“无?妨。”
得了准话,玉桑大胆抬首望向面前的男人:“陛下是一国之君,守的是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行的是君王之道,所以,国不可?一日无?君。”
少女眼神柔和,说道:“可?是陛下,您可?曾真真切切见过,您用一生守护的大好山河,究竟是什么样子?吗?”
嘉德帝竟被一个小娘子?问的当场愣住。
然玉桑并未让他?陷入尴尬,径直道:“民女斗胆替陛下回答,纵然为一国之君,您也不曾亲眼见过每一寸山河样貌,因为您无?需这样去看。”
“在?其位,谋其政。正?如职方司负责绘制舆图,屯田司掌屯田之事,陛下身为国君,想要眼见宏图,百姓温饱,无?需亲自走过寸寸山河,下到泥泞之中。”
“君王之责,在?于调度指挥,稳定人心局面。”
“凡事有落处,人有回音,国必将?安,民必将?兴。只要陛下看到这些,便可?知山河尚好!”
玉桑此话一出,嘉德帝眼神微变,望向她的眼神里,带上?了难得的打量。
座上?的赵皇后心头一跳,也在?看玉桑。
一股微妙的氛围在?席间传开,稷阳脸色未变,持在?手中的酒盏却忽然偏斜,洒湿了衣摆。
众人有目共睹,方才的献礼,三殿下无?疑最为用心,最博嘉德帝欣喜。
太子?非但不在?意,反而主动?提出要嘉奖功臣。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意会,那么此刻,这娇艳的小娘子?等于是尖锐精准的道破玄机——
君王气度,便是稳坐后方指挥调度,有能人贤才是好事。
越是能干,越是该好好利用。
依着嘉德帝的秉性,倘若他?对稷旻的能力?有疑,亦或是对太子?只选尚存犹豫,那他?不会早早立下稷旻。
他?立了稷旻,想从其身上?瞧见的,是他?有没有成为君王的气度。
而非稍稍得见兄弟才能,第?一想到的是自己的地位会不会被未及。
事实证明?,稷旻完全没有让嘉德帝失望。
而这小丫头,竟像是在?借题发挥,有意无?意将?刚才气氛中的真意挑破,巧妙又让人无?法反驳的将?势头往稷旻这头扯。
嘉德帝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有稷旻当日的提议,也有对玉桑的。
再看她时,他?的目光含了许多深意,终是说了句:“说的不错。”
席间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
赵皇后眼神一亮,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怎么想都想不通。
这怎会是青楼养大的。
她生的极好看,却并不让人觉得锋芒毕露。
反倒是跪在?那时,眼神里尽是坚毅。
她不是不知自己的父亲声名?狼藉,可?她还是代替亡故的父亲站了出来。
赵皇后心头一动?,悄悄望向稷旻。
稷旻在?看她,嘴角微扬,满眼柔色。
那不仅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更是一种赵皇后从未见过的喜悦。
少女言辞中隐含的袒护,他?也听出来了。
不知为何?,此前赵皇后对这个叫做玉桑的江家?娘子?很是提防。
唯恐稷旻被情爱冲昏头脑,不管不顾为她破例。
但这一刻,这种忧虑,在?她瞧见稷旻远远地看着她,露出这种神情时,忽然就消失了,而她曾因那少女的出身而生出的防备,也淡了。
嘉德帝的四字回应,一语双关,既于无?形间对刚才献礼的事表了态,也对玉桑作?出回应。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嘉德帝对玉桑的态度也明?显发生了变化。
他?更加宽容温和了:“地上?凉,站起?来说话。”
玉桑没动?。
江古道觉得自己每一刻都走在?刀尖儿上?,连忙催促:“陛下让你起?来。”
玉桑还是没动?,她望向嘉德帝:“陛下,臣女还有一言。”
嘉德帝一挥手:“那也站起?来说。”
玉桑面露犹豫。
嘉德帝笑了:“这是跪上?瘾了?你又未曾犯错,不必跪着。”
玉桑双手握拳:“民女这些话,是为父亲而说,能得陛下应允道出,已感激不尽,不敢再要求。”
嘉德帝双手交握搭在?身前,笑容渐渐深邃:“哦?”
玉桑轻轻吐气,缓缓开口:“江家?之中,无?人不知家?父违背亲长之意,年少离家?,漂泊在?外,终了不得回。但这当中,无?人知道,他?为何?坚持如此。”
“方才民女曾问陛下,可?曾有机会亲眼见过您守护的寸寸山河。”
“此刻,民女斗胆再问。陛下想过去亲眼见识您脚下的山河寸土吗?”
看似相同的问题,实则动?机截然不同。
一个是有无?机会,一个是想或不想。
嘉德帝又是一愣。
身为帝王,看似万人之上?无?限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