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
    但许知白就是在明知故问，见陈元洲不说话，干脆自己回答。
    “之前说，再等你两个月，对吗？”
    陈元洲依旧没说话。
    刚才是不敢说，现在是意识到许知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一直心心念念的事突然提到眼前来，一时间懵住了。
    “我说话算话的，现在告诉你答案好不好？”
    与其说是在问他，不如说只是在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要和我谈恋爱吗？”
    陈元洲还是没说话，许知白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你，掐我一下。”
    陈元洲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抖。
    许知白笑出了声，真的在他脸上轻轻地拧了拧。
    “乐傻了？”
    “我……做过好几次这样的梦，怕这次也是做梦。”
    陈元洲松开扣着许知白的手，双手放到脸上搓了搓，长长地出了口气，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许知白把胳膊支在陈元洲那把椅子的扶手上，她觉得陈元洲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可爱，于是凑过去想要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表情。
    “你还没回答呢。”
    但黑暗中往往不好把控距离，她凑得似乎有些太近了。陈元洲一偏头，迎上她凑过来的脑袋，她说话时热热的吐息呼在他颈侧，两人都沉默了一瞬。
    虽然话不好听，但人们总说光天化日之下不便行事，拿月黑风高夜来作对比，的确是有其道理的。
    黑暗之中模糊了视觉，强化了触觉，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暧昧的氛围只需要一个倾身的动作，就立刻浓重地渲染开来。
    沉默的时间越长，暧昧发酵得越厉害，错过了最好的开口时机，等到再说话的时候，原本再光风霁月的话也会因为这种缠绵的气氛变了味。
    “可以吗？”
    陈元洲的声音很小，即使四下寂静，他的话还是让许知白恍惚了一秒。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竟一时不确定他的这个“可以吗”指的是恋爱还是眼下随时就能触碰到的一个吻。
    男孩子身上的香气混杂着荷尔蒙的气息裹上来，声音虽然很轻却比平时低沉许多，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说话时格外扰乱人心跳。因为距离太近了，混沌之中许知白甚至能稍微看清他垂着的眼睛，狗狗眼在半阖的时候眼尾向下，面前的少年像一个天真的诱惑。
    “可以。”
    无论是恋爱，还是眼下的这个吻，都可以。
    许知白这句话几乎是在用气音说，太安静了，仿佛只要声音稍微大一些就会打破这个旖旎的氛围。
    她甚至也微微眯起了眼，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暗暗收紧了，不知心里翻腾着的是紧张还是期许。
    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房间的床上亮起一小块光，是有人在给陈元洲打来电话。
    借着那点光许知白终于能完全看清陈元洲的表情，他闭了闭眼睛，神色变得不太好看。
    任谁在这种时候被打扰都不会高兴吧！
    许知白有点好笑，心里放松下来，但又莫名带着点失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去接电话，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
    她坐直身体，拍了拍陈元洲。
    陈元洲哼了一声，十分不情愿地起身去拿手机，接电话的时候声音格外不高兴。
    “干什么。”
    是卷毛打来的电话，不知是屋子里过分安静，还是卷毛的声音太大了，许知白竟能听到他说话的内容。
    “大哥，等着给你过生日呢，你怎么上来就凶人！”
    许知白笑出了声，站起来想去开灯。
    见她起身，陈元洲以为她要走，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伸手去拦她。
    这一伸手，揽住的是许知白的腰，再一收，就把许知白轻轻地带到他怀里去了。
    陈元洲扣住她，嘴上还在和卷毛讲电话。
    “等我十分钟，一会儿来找你。”
    卷毛只来得及说了“好吧”两个字，就被陈元洲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另一只手也环上来。
    “所以，我们现在，是开始谈恋爱了吗？”
    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说得停顿了三次，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他直接低头把脑袋往许知白颈窝里蹭。仿佛只有通过大面积的肢体接触和嗅到她身上的味道，才能确认怀中的人已经是自己女朋友了这件事。
    “是啊。”
    许知白被蹭得发痒，手抵在陈元洲胸膛前往外推了推。
    “你队友叫你过去。”
    “他打得太不是时候了。”
    陈元洲说到这里有些不满，但又不敢把自己刚才想亲许知白的心思表露得太明显，于是又补充道：“我不想你这么快走。”
    “你队友为你过生日也准备了很久的，不要辜负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