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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是谁?他可是未来皇帝,是要统治整个国家的君王。她这细胳膊怎么拧人家的大粗腿,他一伸腿儿过来都能直接把她胳膊劈成两瓣儿,她属实没资本倔。
徐言锡淡淡然扫了她一眼,目光下移,停在她两侧耳朵多看了一眼。
徐言锡问她:“你耳上为何有环痕?”
第一次见陆其琛,他便注意到陆其琛耳上的环痕,只是当是不过萍水相逢,所以他不好奇。但现在不同,现在陆其琛是他身边的人,他需要摸清他的底细,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经徐言锡这么一问,秋岳亦侧目而视,果见陆其琛左右两个耳垂上皆有环痕。
陆其琛目光微闪,解释道:“这是有缘故的。陆某原有个一胎所出的胞妹,陆某与胞妹妹长得十分相像。幼年时陆某这个妹妹异常淘气,常常偷陆某的衣服穿,所以父母常常认错我们兄妹二人。那时母亲便是错把陆某认成了妹妹,在小人耳上扎了环痕。”
徐言锡露出一个笑,眼底却透着淡淡的疑惑:“原是如此。”
陆其琛心一惊,拿不准徐言锡在想什么。他是在怀疑她的身份还是准备挖坑引她跳下去,死无葬身之地?可他一言一行又表现得如此友善,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当她笔下的剧情开始跑偏的那一刻起,反派的人物设定也跟着走偏了?
陆其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陆某斗胆问一句,太子殿下为何看中陆某?”
徐言锡直言不讳:“我说了,你身手不错。我身边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人。”
不可能,宫里什么样的高手没有。即便宫里的人武功一般,他多要两个放在身边便是。况且宫里的人家世清白,知根知底,他没道理放着这么好的人不用而要她。
所以陆其琛也不信他,但她一时半会儿委实想不出个头绪。徐言锡这个人看着简单,其实通篇下来最难懂的就是他。
徐言锡转身吩咐秋岳:“走罢。”
陆其琛愣在原地,怎么个意思?急赤白咧招她过来,结果晾着她不管?
秋岳回头看她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跟上来!”
陆其琛暗摸摸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凶什么凶!职场新人不懂规矩不可以吗?回头小姑奶奶玩死你。
*
他们此行去的是春风阁。
今日是大将军长子宋志宏十七岁生辰,他与太子徐言锡同龄,自幼一起在南书房上的学,感情亲厚,所以今日生辰便邀太子与一众贵族子弟到春风阁一聚。
春风阁乃官办酒楼,地处热热闹闹的东市,但不挨着主街道,任凭街道如何热闹也吵不到他们,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段。
这些王孙公子在包间吃吃酒听曲,美人在侧,美酒在手,好不逍遥自在,偶有一阵唱曲的姑娘出去换人,趁着屋子里没别的人,他们就聊一聊前两天王县令被抄家的故事。说那王县令一家老老小小太可怜,无辜被牵连。
几个人言语中尤为可惜王家那个姑娘,听闻那姑娘年方十五,生的是花容月貌,若不出意外今岁年底原是要与巡抚之子定亲。哪想到天降横祸,因她父亲犯的事,官家小姐当不成不说,如意郎君也飞了,自个儿还被罚入教坊司为妓,一朝飘零。
座中有人啧啧其舌道:“这也谈不上可怜,都是她父亲做的孽,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投错了胎,没找个好人家,害苦了自己。”
座中余者打量着徐言锡的神情,纷纷附和那人。
而那些跟着伺候他们的小厮和侍从仰赖他们的名头也跟着沾光,就在外间厅上吃酒划拳。
陆其琛和那些人喝了两回,拿起青釉执壶便去找独自守在包间外的秋岳。秋岳见她过来,不笑也不打招呼,两只眼睛仍直勾勾盯着前方,时刻注意外间的动静。
陆其琛把酒壶往前一推道:“出来玩,放松一点。有你这样的高手在,也没有几个不要命的敢往里面冲。”
秋岳漠然:“你又没见过我和人比试,怎知我是高手?”
秋岳看都不看她递过去的酒壶,显然是对她套近乎的举动无动于衷,她亦没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癖好,遂收回手。
陆其琛道:“在殿下身边伺候的,有几个是废物?”
“奉承我就好好奉承,别暗戳戳夸自己。”
她举起酒壶一仰脖子将琼浆倒入口中,美酒入口一路顺着她的喉咙下滑,进入食管,温温热热的,醇厚的酒随之香迸发,反冲回口腔,她心满意足地擦去嘴边的一滴酒。
陆其琛问他:“凭什么不夸?”
秋岳目不斜视:“你是不是还在找你妹妹?”
她转头看向秋岳:“你调查我?”
秋岳理直气壮道:“不应该吗?难道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也能跟着殿下?”
怎么说的!什么叫阿猫阿狗也配跟着殿下?合着在秋岳眼里她连个人都不配当了?什么毛病!一样都是打工仔,他还能比她高贵到哪儿去了不成。
陆其琛不满:“诶,诶。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