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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一瘸一拐的模样。
徐言锡疾步返回来扶着她的手臂:“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伤着?”
陆其琛比着自己的一小节食指说:“可能是伤到了一点点。殿下您别管我,您先走,小人会在后面慢慢跟着的。”
徐言锡前前后后看了看她的两只脚,这才看见她左脚凿靴的脚腕附近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皂靴裂开,露出里面一截同样裂成两截的袜子边缘,袜子的破口处已经被染上鲜红血。只是今儿她穿的黑色靴子,不显眼,所以方才他才没有注意到。
徐言锡扶着她在路边的木桶上坐下:“把靴子脱了。”
陆其琛尴尬道:“殿下,这不合适吧。”
“你不脱,是要我帮你?”说着,徐言锡便打算上手。
陆其琛忙抱住左腿,不让徐言锡靠近:“殿下,小人自己来,自己来。”
徐言锡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他不对劲,他有古怪!
月色溶溶,借着朦胧月光,她就近一看才发现皂靴破口上下一大截都浸出了一圈歪歪曲曲的深色边际线,并且边际之内这一大片都湿乎乎的,她把手放上去便会蹭下来一手的血。
她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伤口可能比她想的严重,怪不得刚才她每走一步都有种揪心的疼冒上来。
陆其琛脱下靴子,她脚上的袜子前半截还是干干净净的白,可到了脚后跟这一块却被糊了一大片的血迹,黏在她脚后跟上。
乍一看,倒是有些慎人。
徐言锡见着那血糊糊的袜子,既揪心又心疼她。仔细一瞧,那道口子似乎还翻出了一点白肉,白中透着点儿血红,看得他心颤。他想都不敢想刚才陆其琛能拖着这么严重的伤跑了这么远,又走了这么久。
她对他竟是这么用心的?不惜以身犯险?
南池到底算什么?一个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的废物凭什么值得她用命去救?
徐言锡心中猛地窜上来一股无名火,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他就那么重要?值得你拼了命去救?”
陆其琛眼皮一跳,她今天出门是不是忘了看黄历?跑前跑后救了两个人,末了还得挨一顿批。
她道:“对不起,给殿下添麻烦了。”
她的小胳膊拧不过这个大粗腿,忍着,忍着。
徐言锡见她委委屈屈地垂下眼眸,又想到她脚上的伤,于心不忍,懊悔起自己说话语气太重。
徐言锡道找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言锡一时忘情,伸手抓住陆其琛的小腿肚就要帮她脱袜子。陆其琛立即收回腿,像受惊的猫一般,竖起浑身的毛,瞪大眼睛看他。
女子的脚比男子的脚生得秀气,她不能让徐言锡看见她的脚,那样他一定会起疑心。
陆其琛屈膝抱着小腿:“殿下你干什么?这万万使不得。”
经她提醒,徐言锡这才想起来男女之防,觉知不妥,尴尬地缩回手。
徐言锡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有多在乎他?他值得你这么做?”
听徐言锡的意思,莫不是真的关心她?
“谢殿下关心,但这伤只是看着严重,其实没有看着那么疼。”她原想动动腿证明自己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但她明显想多了。
她才动了动脚就已经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才她没看见自己脚上有这么严重的伤,只有种隐隐抽疼的感觉,但也不难过,她且能熬得过去。可现在亲眼看见之后,心里难免有暗示,时时刻刻提醒她自己受了严重的伤,它是疼的,而且很疼!
看看她,明明稍微动一动腿都扯到伤口,疼得她眉毛眼睛全挤到一块,却还说没关系。
“别动。他让你救人你就去救,他被挟持,你二话不说也冲上去。为什么这么在乎他?”
难不成她心里当真有南池?
陆其琛道:“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再者而言我若放着不管他,来日我爹知道也不会放过我。”
这可是她的男主,是她的官配,他要是死了,哪还有剧情可言。
“青梅竹马?”
陆其琛一怔:“啊?”
该死,陆其琛竟然当真喜欢南池。
想起上次在树林的事,徐言锡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虽然陆其琛说当时没看见徐成宇要偷袭他,可他总隐隐觉得她有意无意在等,而如今她为了南池,却能豁出命去救。
徐言锡嘟嘟囔囔抱怨:“怎么不见你这么为我。”
陆其琛耳朵一抖,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她当即反应过来,她毕竟是徐言锡的贴身侍卫。他作为雇主看见自己手底下的人奋不顾身救别人,多少是会有点膈应。
她讨好道:“如果是殿下遇到危险,小人一定比今天还卖力。”
徐言锡瞅了她一眼,眉头一松:“我没那么废物,不需要你拿命救。”
无论陆其琛是出于什么想法说的这番话,他多多少少还是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