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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念你还挺贤惠……不是,朕的意思是说……”瓷学组织不出个语言,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甜糕想不想去和哥哥们玩啊?”
庸宴哼了一声:“跟她那主上一样,素来黏人,不会走的。”
甜糕看看那些男孩子,小嘴抿了抿,随后果断放开了庸宴的腿。
庸宴:“……”
瓷学煞有介事地点头:“果然跟她主上一样。”
甜糕跑出两步,回头看庸宴,像是在确认他不会离开一样,想了想,又蹬蹬蹬跑回来,十分大方地从怀里摸出那沓被她揉得皱巴巴的宝钞,高高举着递给瓷学:“给你!”
瓷学哈哈笑:“你这是贿赂皇帝?”一边笑一边认认真真地把钱收了起来“是个好孩子,玩去吧,午膳在宫里吃!”
甜糕去廊下跟孩子们玩,庸宴一言难尽地看向瓷学收钱的手:“她还是个孩子。”
瓷学点头:“是啊,这么小就这么有钱了,真好,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庸宴:“……”
不远处,早就玩成泥猴子的小世子们突然看见这么一个粉嘟嘟的小团子走过来,都一瞬间从泥猴变成了公子,带着一脸泥巴摆出了君子风度。
瓷学看了两眼,背在身后的手指抬了抬:“言念啊,我记得这孩子应该是三岁多吧?”
瓷学一贯嘴碎,庸宴没深想:“陛下以前也没见过,怎么知道年纪对不对?”
瓷学:“听说过。三年前秦桥去了崖州一趟,回来就带了个小婴儿,你说搞笑不搞笑?当时还有人上折子参她说这是她的私生女!一共出去两个月,怎么就能生个闺女出来?我总把这事当个乐子,所以就记得一点。”
庸宴:“……崖州?”
四年前秦桥确实出过一次京,但各方面消息都说是往蜀地去,她与火云揭的流言便是从那时候传开的。
因此庸宴得知她出京,也只当是她那副风流骨又犯病了。
瓷学倒是来了兴致:“嗳?我才想起来,那不就是赤华之战的时候么,当时你也在崖州附近吧。”
赤华之战,是庸宴带兵后打得最艰难也最惨烈的一仗,东肃的三皇子死后,全国上下举起哀兵,东肃家的老五头缚白巾,带着两千骑兵硬生生绕过了边军绵延百里的守卫,从荒漠里窜进内地,一路杀到了崖州;
无论是民还是兵,是老还是幼,东肃骑兵走到哪里,哪里的百姓就被屠戮殆尽。
庸宴带着人快马奔袭,在崖州淮州的交接处剿灭了敌方主力,斩东肃五皇子于马下,就在他赶到之前,东肃骑兵刚刚屠了一个村子,庸宴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状若癫狂的少年,手里拿着烧火棍疯魔般四处乱砍——
这便是后来跟在他身侧征战南疆的盛司。
“陛下是不是记错地方了?”庸宴的语气无意识地加快:“是蜀地不是崖州。”
“就是崖州。”瓷学十分肯定:“当时她出京出得急,赶着去赶着回,跟着一起去的侍从都没回来,就她自己跟个赵云似的兜着个小婴儿赶回来了,马在京郊就已经跑死,还是我亲自派人去接回来的。她自己嫌丢人,让我对外就说是去让她去蜀地公干。”
“要我说,”瓷学脸带嫌弃:“她这爱捡孩子的臭毛病,都是跟太后学的。”
庸宴脑子里轰然炸响,根本听不进去瓷学在说什么——
“你让天不言杀东肃三,是不是与我有关?”
“秦桥,你告诉我,先帝待你如亲子,为何会打断你一臂……是不是,与我有关?”
庸宴双拳握紧:“那她……为什么去崖州。”
瓷学的目光好似不经意地在他身上一转:“我哪知道?你自己问她吧。”
庸宴看着和世子们玩到一处的甜糕,神色一瞬间晦暗起来——甜糕回秦府时只是个襁褓婴儿,秦桔秦元看不出她是刚出生还是满一岁正常,但秦伯不会看不出。
秦伯不提,还帮着模糊甜糕的年纪,只能是因为秦桥的授意。
庸宴:“她在何处?”
“哎哎哎,”瓷学拉住他:“你俩晚上就见面了,这会儿急什么?司礼监那边准备完你我就该随着禁军出发了,你一走我上哪找人?再说你都等了这几年了,不差这一天!”
怎么不差?
差的就是这一天一时一分一秒,他恨不得现在就揪着秦桥带回都督府锁着,直到她把所有事情讲清楚为止,要是她不肯说,他就……他就……他就跟她耗着!
庸宴:“我赶得回来。”
瓷学:“赶得回来也不行!我还是不是个皇帝了?!”
庸宴无声地把他看着。
瓷学:“……你家小胖现在八成在跟太后叙话,朕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敢这个时候去抢太后的心肝小宝贝,我保证不管你是国公爷独子还是柱国大都督,都会被太后打成一个硕大的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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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桥小小地打了个喷嚏,被塞了一嘴的点心噎住了。
太后一连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