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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9

      不老实就打晕了事。”
    她连看都不愿意再看秦台一眼,转身要走,冷不防秦台又在身后喊了一句:
    “秦桥!凭什么是你!”
    小小的孩子声泪俱下,仿佛是她恶毒的姐姐抢走了她一生荣宠的命运:“凭什么是你进宫!凭什么是你嫁进国公府!我却只能跟母亲在柘县吃糠咽菜!”
    秦桥突然笑了出来。
    “秦台。”她声音飘忽,这一瞬间,秦桥十六年来所有的不甘都碎在了肺腑之中,此后余生再没有提过关于她原本那个家庭的一个字:“我不是你的姐姐,你也不配叫我一声姐姐。”
    秦台还要嘶喊,随行的桂圆却上前一步,一巴掌将她整张脸都扇得高高肿起来。
    秦台再喊,桂圆再打,秦桥冷眼看着,没有再说一个字。
    她脚步飘忽地踏出大理寺的外院,好像失去了很多,肺腑中却又感到一点痛快——
    她对那对遥远的亲生父母和血脉相连的妹妹曾经有过非常奢侈的幻想,譬如他们是受到宗族威胁才放弃了她;再比如,他们始终盼着自己这个长女有朝一日能回去见上一面。
    可笑。
    今日一刀两断,以后也不必再见。
    刚一踏出院门,就迎面看见了大理寺院外那棵歪脖子的桃花树下站着一个干干净净,落了一肩粉白花瓣的青年人。
    他好像等了很久,看见她的时候眼里不由自主地盈满了笑意,似乎又一瞬间想起这几日受的冷落,便强行压下笑意故作不满。
    “庸宴。”
    刚刚还冷心冷面的少女秦桥突然感到说不出的难过,那些她原本打算生吞下去的委屈,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全部发作出来。
    她带着哭腔,有点慌乱地说:“庸宴!”
    于是他就慌了,快步走到阶下,手忙脚乱地抱抱她,拍拍她,然后献宝似的将袖兜里的糖块小心翼翼地送进她口中。
    很甜。
    这股子带着安抚意味的甜绵延到了六年后,当秦桥再次见到秦台的时候,竟然在莫大的心寒之余有了十足的底气。
    我怕什么?
    这可是庸宴的地盘。
    好像只要有庸宴在,她就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也是个脾气上来就“一怒平云州”的主,打从心眼里就没了脾气,只想躲在他身后享清闲。
    有了这口底气,秦桥的理智瞬间回笼。
    “这也能混进来。”秦桥挥手让木笔放开她,自己半蹲下来,用一根纤长的指挑起她的下巴细致地观赏:“果然是长大了,这张脸竟然跟我有三分像。”
    “秦相,秦相!”秦台膝行一步,死死握住她的手:“我到底跟你有血缘,你帮帮我,我不能被流放去古州!”
    秦桥眼含戏谑地看着她。
    秦台的泪已经止住了,眼中光芒却让秦桥感到十分熟悉——
    谄媚,讨好,骨子里却还带着一点傲,就好像无时无刻不再说:“今天我求了你又如何?明天要是有机会,我还是把你踩在脚下。”
    秦桥:“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还能活着吗?”
    秦台抽噎不答。
    “就是因为你我这点血缘。”秦桥一点一点抽出自己的手:“秦氏谋逆,阖族判了死刑。庸宴以为我还顾念着生恩,就求情留下了你父母和你的性命。”
    秦台哭着说:“谢谢都督,谢谢秦相,秦相再帮我一次,古州日苦,我再有三年就要及笄,难道要嫁给渔夫走卒吗?”
    秦桥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的脸蛋轻轻抚摸:“留你在京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日后不能再姓秦,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秦台双眼放光:“请秦相赐名!”
    秦桥一声冷笑。
    “我还当你有多孝顺。你这次来,是你母亲的意思?”秦桥问了这句话,却根本没想得到回答:“她对你倒是一片真心。”
    秦台跪伏在地:“请秦相赐名!”
    她倒不傻。
    秦桥答应了赐名,就是答应了给她办个便宜行事的假身份。
    从此以后秦台就再也不用顶着“谋逆秦氏”的身份过活。
    这件事妙都城普通的勋贵都做不到,以秦台现在的处境,能帮她的只有秦桥。
    “亭、台、楼、阁。”秦桥就着月光看着自己的手指,好似干干净净,实则满是血污:“秦家的大姐姐叫秦亭,接着是我,再接着是你。”
    可她似乎生下来就不配做个“雕梁画栋”,她注定要做一道“桥”,连通秦氏与皇族,连通先帝与瓷学,渡人不渡己,这就是桥的命运。
    她曾经多么渴望这个“台”字,得到它的人却弃之如敝履。
    秦桥踩着她肩膀,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行了,你还不配我赐的名。我在妙都郊外有个闲宅,你且在那儿住着,兴许我还有用。”
    秦台略感失望,却知道得她庇护,至少不必再收流放的苦,于是连滚带爬地谢恩。
    秦桥:“不忙着谢,先说清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