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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宽容;有了这些保障,谁都不必走到令人难堪的最后一步。
秦桥:“你当真以为自己只是个人质吗?”
江蕊目光微动。
秦桥:“今上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所谓儿女情长。他自己没有心,也不相信别人会有什么深情厚爱——顾恩亲手带花成金这个威撼将军,又有庸宴的授意,花成金将来必然是要被重用的。到时候还什么妻子不妻子,你死了他换一个就是。”
江蕊站住不动了。
秦桥看着她眼睛:“皇帝知道你参与谋反,你觉得花成金知不知道?”
江蕊张了张口,喘息变得急促,最后红着眼睛安静了下来。
“我虽然没问,但料想瓷学必然亲自见过花成金,” 秦桥:“他愿意去南疆,妻子谋逆之事就永不再提;若他胆敢不从,你夫妻两个就一道下水。只有这样,瓷学才会放心。”
这一路上,江蕊再没说过一句话。
临出门时,秦桥说:“清河去后,她留在妙都的人我已收拢干净;等你收拾好心绪便来帮我吧。”
江蕊站在都督府的门前,看向那个等在自家马车边的男人。
没有车夫,他是亲自赶车过来的,都督府门前的灯光将他身影拉得很长,不知他在看些什么,江蕊只能看见他的侧影。
以前从没注意过,原来花成金生得这么高;身上穿着她随手置办的金玉衣裳,束发的头冠却格外素净。
或许他原本就不喜欢披金戴玉,只是为了让她开心,才穿成她喜欢的样子。
男人平静的眉眼略显肃穆,似有所感,转回身来,看见江蕊的一瞬间,温柔的欢喜从眼睛里蔓延开来,将他整个人都点亮了。
江蕊忍了一路,直到此刻,终于哭了。
花成金守拙守了小半辈子,不是他不能争,而是他天性就不爱争;可他竟然愿意为了自己满是谎言的妻子,远赴不毛战场。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可从春猎回来的这许多日子,竟然只字未提。
“哎呀,怎么哭啦?”花成金手忙脚乱地从袖口抽出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脸,向着门里的秦桥笑着做了个团揖,双手捂住了江蕊的脸颊:“哭了吹风,脸会红的。”
他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江蕊抽抽鼻子,嘟嘟囔囔地说:“说了要住一晚,叫你别来。”
花成金牵起她手:“呀,宣抚使就在都督府住着,你官人我可快走啦,还不赶紧陪陪我?”
后面的话秦桥便听不到了,花成金扶着江蕊上了马车,她看着两人背影,突然想起一桩陈年旧事来。
那年花朝节,太子带着太子妃和弟弟妹妹划船看花,竟在江上遇到刺杀;
当时长青河上有不少勋贵人家的游船,太子遇刺后,他的亲卫花成江第一反应就是向自家的游船求援——
花家祖上出过几位太师,出行都有家将跟着,花家的太夫人当机立断派出了所有力量保护太子,这也是太子一行人得以毫发无损地返回宫城的关键。
少年庸宴急着救驾,想起秦桥有个姓江的手帕交,将小阿房往江家的船上一扔就飞快跑了。
江家的长女不但不怕,还和小阿房一起趴在船舷上:“就你们几个,三殿下没来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少女江蕊彻底放下心来,她头一次遇到这种事,竟然还有点兴奋:
“呀!贼人追着太子上花家的船了!好在他们动作快,提前将女眷和孩子送了出来——嗳?那是什么?是个人吗?”
小阿房正担心她大哥,根本没心思看什么人不人的,架不住江蕊使劲拽她,她才分神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花家是怎么回事,水里这个看衣裳也像个少爷,竟然没人管他,自己泅水过来了。
江蕊:“嗳嗳!是不是要沉下去了?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捞上来啊?!”
江家的几个仆从并老妈子七手八脚将人捞了上来,却是个形容狼狈的少爷,江蕊蹲在他身边看了几眼就被秦桥拉走,这桩事两人都没放在心上;
听说直到一日之后花家才发现丢了个孩子,派人来江家道了谢,将人带走,便没有后话了。
现在想来,当年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该不会就是花成金吧?
肩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秦桥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庸宴,立刻问道:“太子遇刺那天你见过花成金没有?”
“你说花朝节那次?”庸宴摇头:“那时候他才几岁。”
秦桥:“他就比你小三岁!”
庸宴想了想:“可能吧,那么乱也看不清。问这个做什么?”
也是。
是他如何,不是他又如何?江蕊收了心,花成金总算是得偿所愿,成了她的枕边梦里人。
秦桥:“你得空的时候给花成金写封引荐信什么的,别让边军欺负他。”
庸宴:“这么快就吹起枕边风了?”
秦桥:“那我的枕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