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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家都督算无遗策!
    秦桥赞叹道:“庸宴,你真是个妖精。”
    妖精庸宴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赞美,并更加妖精地伸手握住了她的纤腰揽向自己。秦桥就顺其自然地窝在他怀里,脑袋不自觉地在他肩窝里拱了拱。
    也不知道这见了他就没骨头的陋习是哪来的。
    秦桥:“我家都督英明神武,将逆贼瓷愿的毒计压下;我没有办法,只能把毒往自己身上招呼了。”
    话既然说开,其实谁也不用服毒,只要庸宴假装中毒就可以。
    就这么简单的事,秦桥偏不同他说。
    庸宴太了解她了,秦桥说要自己服毒逼他走,绝不是开玩笑的。至于宣王的叛军进妙都后又怎么召他回来——
    那也很简单,只要派人拿着解药在路上等他,庸宴拿了药自然会往妙都回返。
    还有上次在春猎场,软剑缠在她脖子上,秦桥也能说吻颈就吻颈,除了看他一眼,连句遗言都不打算交待。
    今天自己“发疯”之前,秦桥是绝没有跟他坦白的计划的。
    “秦桥,”庸宴伸手扣住她下巴,让她抬起脸来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不肯与我通气,是因为想顶着个逆贼的名声,直接和瓷愿一起死在叛军当中。你想效仿商君旧事,国家遭难时独挑大梁,事成之后背着满身怨气一了百了地赴死,我说的对吗?”
    ☆、第六十八章
    怪不得瓷学选皇后的时候说要个老实蠢笨的,枕边人要是聪明成庸宴这个样子,实在有点让人头疼。
    她不愿意跟庸宴和盘托出,怕得就是他今日这个反应;以庸宴的头脑,如何推不出这条诱反计里秦桥的结局?
    用饵钓鱼上钩,饵又怎么保得住呢?
    秦桥叹了口气:“你先放开我,咱们好好说。”
    庸宴不但没放,还“恶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秦桥:“……”
    她挣开庸宴的手,坐直了身体,拿过那只镶金嵌玉的小酒壶:“你说的当然也是一方面。”
    庸宴:“怎么,你还要给自己的找死行为找理由?”
    秦桥:“……当年平云州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庸宴一时不明白她提起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照实说了:
    “云州唐氏的唐雀起在我军中勾结外敌,我在阵前诛杀了他。唐家就这么一个嫡子,让我绝了后,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没等我腾出功夫收拾,你就先去将唐氏除了。陈年旧事,说这作甚?”
    秦桥:“唐氏主支,无论男女共计一百三十七口,全杀了,一个都没有留。年纪最长的已经七十出头,最小的还不到二十岁。唐氏是五王中最早封王的一个,树大根深,根骨强硬,哪怕给它留下一点生机,都能东山再起。”
    庸宴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于是正色起来。
    秦桥:“这一百三十七口,尽皆死在我政令之下;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只是我手上人命的零头。这些年推行新令,少不得要血洗几个世家,修桥修路地做基建,又不知牵累多少民夫。”
    庸宴:“民间可不是这样评价你的。”
    秦桥对于老百姓来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先帝和太后亲手将她养大了,老百姓都拿她当个小公主;
    那些受过新令安顿的流民和因为通路而过起好日子的百姓,则家家户户地给她供着祠,秦桥的长生排位一点不比□□皇帝的少。
    “是,老百姓一提起我,想的当然都是那些胡编乱造的话本子。”秦桥哼笑:“这世道,敬我的人多,恨我的可也不少。”
    “你不用开解我,”秦桥回过头来,目光坚定明亮:“虽说是造了业障,但是哪一件也不是为着我自己做的;真要享清福,我犯得着把脊梁骨掏出来给大荆朝垫脚吗?庸宴,我只是觉得,该我办的事都办完了,再往下活也没意思。”
    她自顾自倒了一杯小酒,却发现乘浪楼的老奸贼不知得了谁的嘱咐,好好的酒壶装了一下子玫瑰露,她没滋没味地喝了一杯,带着满口清香甜腻说道:
    “先帝要我保住瓷学的帝位,五王和沐王宣王我都给他平了;我自认‘安定江山’为使命,夙兴夜寐地干了几年,总算也让大伙儿都吃得上一口热饭。”
    “去看看山河?做督查御史那会儿跟着各地巡抚没日没夜地跑遍了大荆三十三州,天天累得恨不得一头昏死在马车里;”
    “继续整顿朝堂?这我倒是擅长,不过手底下各式各样的小子也都培养起来了,犯不上我天天在那儿看着。”
    “我呀,”她像是唱曲的间隙里缓了口气,将绝不肯给外人看的疲惫扒了出来:“等宣王一死,我的使命就都完事啦。上不愧天,下不愧地——活着就一个念想,想天天跟你厮混。”
    秦桥缱绻的目光里裹挟着一点明灭的希望,对庸宴说:“但是你心里门清,这是不成的。”
    庸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