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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门前的那棵花树下面。
“要不算了吧,我们。”
那时候她太年轻了,还不知道自己放弃的到底是什么,她手里摩挲着那只兔子,脸上无波无澜地说:
“庸宴,冷静点,这段时间我们都很开心不是吗?好聚好散,咱们就到这儿吧。”
当时庸宴是怎么说的?
她拼命回想,终于想起来了。
庸宴红着眼睛,敏锐地问:“陛下想派谁去接替如意?”
秦桥说:“你管不着,我也管不着。”
十六岁的秦桥看不懂,现在的秦桥却在沉睡的记忆里看得一清二楚。
她说要好聚好散的时候,庸宴那要命的离魂症病发了。
他挣扎着最后一丝清明说:“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庸宴!”
她感觉到自己一分为二,一个还在当年当地,脑子里一团乱麻地转身就走;
另一个在她身体里痛骂自己这天杀的小王八蛋没良心,恨不得钻回那个时候扯住年轻的庸宴,没皮没脸地亲亲他,抱抱他……
告诉他其实我也舍不得。
“庸宴……”
“叫唤什么?”秦桥终于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沉沉地响在耳畔,将她剥离出光怪陆离的梦境,疲惫又无奈地说:“我在呐。”
作者有话要说: 70 第七十章 谁还没年轻过啊
本章为回忆杀,不喜欢看回忆的宝贝可以将它跳过去。
但本章会带一点后边的情节,主要是交待秦桥在先帝面前做的那个“选择”,以及当时她和庸宴为什么会分手。
☆、第七十一章
她一睁开眼,就逆着强光看见了庸宴,五官和年少时没太大变动,除了眼角多一道血痕,只有眼睛比从前深沉了些。
梦境里残余的冲动促使她不管不顾地坐起身来,猛地抱住庸宴的脖子扑进他怀里。
庸宴:“……”
被她在梦里叫了几声,叫得他人都酥了,又酥又心疼,这会虽然……
但还是给了她一个坚强有力的拥抱,微微侧过身来,安抚地摸着她头发。
“这位都督,请你让开!”不知是要命还是救命的封院首冲了过来,手里一左一右地捏着两根针,翻着白眼示意庸宴挪动尊臀:
“我要扎她了!”
秦桥这才看见“强光”的来源——
屋子里天光大亮,庸宴和瓷学坐在她床边,封多病炸起一身毛在旁边乱叫;
郅却,周景明,江法乃至庆陵等重臣都四平八稳地在屋里坐着,此刻都一脸菜色地看着他二人。
秦桥:“……”
瓷学干咳了一声:“是这样,封院首说你一直没醒是因为多年劳累伤了身子,正好趁这个功夫歇一歇。也就由着你去睡了。”
秦桥磨牙道:“……所以?”
瓷学:“你昏了三天,这个……内阁小朝会还是要开的。但是庸爱卿不肯从你这离开,朕与众卿家都能理解,也就迁就一二,到你这宝月殿来了。”
庆陵呆滞片刻,第一个反应过来捧场道:“哈哈,哈哈,没事,都理解都理解。”
秦桥不知道他到底理解了什么狗屁,艰难道:“难道他不去,就不能当他请了假吗?”
“这怎么行?”瓷学一本正经道:“大都督一人就是军方,缺了谁也是万万不能缺他的。”
秦桥还要质问,却被封多病一嗓子嚎灭了气焰:“病患闭嘴!”
在场众人包括一个皇帝一个都督在内,没人敢惹这位救命的祖宗,立刻起身给他让位。
封多病下针如飞,很快便将秦桥扎成了一个面瘫的刺猬,一言定乾坤道:
“死不了了。半个时辰后把针一撤,就让她上外边玩去吧,再躺下去躺得四肢都化了。”
秦桥被他扎得无法说话,两手做了个“宰杀”的动作。
周景明嗖一下站起身:“既然宣抚使差不多痊愈了,陛下,不如咱们还是回御书房吧?”
宝月殿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乃是秦桥曾经在宫中居住的寝殿,按她现在的身份,一群外臣在这儿实在太没体统。
庸宴看着她一脸针,突然说道:“不忙。”
秦桥吐血那会儿,瓷学简直被庸宴疯怕了:“还有什么事?”
庸宴:“太后的遗旨,不如就趁着各位阁老都在,当众颁了吧。”
秦桥一怔,遗旨两个字终于激得她彻底清醒,将那些过于匆忙的离别都劈头盖脸地扔了过来。
瓷学觑看她脸色,当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压低了声音道:“什么屠不屠的浑话不忙说,旨意是那天你们俩来之前下的口诏,我亲手誊的。你醒得正是时候,连着颁旨,正好将太后身故的消息也一并放下去吧。”
秦桥拍拍封多病,他没奈何,只得瞪着眼把针撤了。
秦桥揉了揉脸:“陛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