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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语气就差把“暂时”两个字抠出来强调一下:“但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人。”
秦桥:“……”
传言中血腥暴戾的大都督急出了一脑门不动声色的热汗,都跟着主人一起紧张,不敢流下一滴:“我既然见识过你,还有什么女子能入眼?”
秦桥先在心里说了一句“这倒是”;
转眼一想,当年自己也见识过庸小公爷的美色,还不是转头就给江南的卢姣大把大把地撒银子?
好色图新鲜这种事,是人类共同的本性,不分男女。
她十分狭隘地“以己度人”,思路绕着大荆转了一圈,这才终于缓慢地回到了庸宴那句“暂时分开”上。
“我确认一下,”秦桥拍拍他胸口,又指指自己:“你是要和我拆伙?”
庸宴心下一横,拿出了他第一次带兵时冲锋的那股子决心:“对。”
他这态度一出来,秦桥第一反应不是种种儿女情长的小性子,而是凭着对他和瓷学这对狼狈的了解敏锐地挖出了真相:
“瓷学教你的是吧?让你拿咱们俩的事闹,好让我心回意转别跟瓷愿死进一个坟堆里?”
虽然是问句,但明显是拿准了。
庸宴:“是他教的……”
秦桥:“好,我去弑君。”
庸宴:“但也有我自己的意思。”
秦桥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庸宴垂下眼眸:“秦桥,你生前身后都盘算好了,独独漏下了一件事——你死了,我又是太子太师,全国上下指着我过个几年再带兵平了东肃。这朝中谁还能制衡我?”
秦桥:“你不用说这个,宣王覆灭后你一家独大,这是怎么算都改变不了的事。你本身就是世家出身,现扶持一个江南士族也来不及……我有安排,现在不好跟你说,反正走之前给你办妥了。你打好你的仗,少□□这边的心。”
庸宴本来狠不下的一颗心,骤然被这句话一砸,结结实实地把心窝子戳漏了。
这后事交待的清清楚楚,方方面面都考虑的谨慎周到,是从一开始就这么打算好了。
怪不得之前在府上做他小奴时绝口不提自己的立场——
只要提了,他必定早就顺藤摸瓜摸出她给自己设定的“死局”,那是绝不会同意的。
庸宴:“所以呢?你保住了大荆的镇国都督,就不打算管庸言念了?!”
秦桥被安王妃的死激出了积年的病,身上十分不爽利,闻言也火了:
“总共剩下不到半年了,你就非要和我闹?庸言念不就是大都督?!你有话能不能直说?年松那货跟所有太傅一样,教得你们这些世家子有话偏不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想想我!”庸宴:“想想你决然赴死,我一个人靠什么念想活!”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是日更啦,每早九点更新哦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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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新鲜出炉的归云公主和大都督站在宝月殿外斗气。
躲在殿策听墙角的皇帝动作十分熟练,那种“侧耳倾听”的姿势简直老练到了猥琐的地步。
庸宴:“我问你,如意去世那天,陛下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这话题听着好像是远,秦桥却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秦桥气性上来,对上庸宴嘴里就没了把门的,冷笑道:“你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春猎场上我不是告诉过你,先帝让我做过一个选择吗?”
她上前一步,伸出一指轻佻地在庸宴唇上抹了一下:“他让我好好想想,在去你家做夫人和权倾朝野之间选一个——没人逼迫我,如果当时我不接这个担子,他就会让郅却用那套酷吏的法子把持朝堂,一样起效果。”
“我选了什么你也知道了。”秦桥心里有种与闷痛并存的坦荡:
“直到今天,我也仍然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庸宴,你看,事情就是这样,到今天让我在‘为你留下’和‘为了平衡局势离开’中选,你一样不是最优选项。”
她好像是非要说个痛快,非要把自己觉着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大张起来给他看:
“你,瓷学,就算是太后,乃至大荆江山,亿万生民百姓,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永远只会是我自己,而对于我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使命。”
“我的使命,”她的口吻近乎真挚地说:“是把朝局稳定下来;把生民稳定下来;留好将来要出征东肃的大都督的命,给我那几个死无全尸的哥哥们报仇;让瓷家最后一个子孙稳稳当当地坐好他的位置。逆贼秦桥的死,就是这些使命中的重要一环。”
“昨天你不是也想通这一节了吗?”秦桥语气轻巧地飞快说道:
“秦桥既然是个逆贼,那么上位者自然可以一推二五六,给五王平反,反正他们的后人死的死变的变,没人会回来扯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