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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姣!”她笑着扑向走下船的青年:“你可算来了!”
那人接住她,忍不住向后踉跄了几步,用力抱了她一下:“娘希匹,沉得很!老子带着一船船家底投奔你来咯!”
“一船哪够?”秦桥站直身体,毫不见外地给了他一拳:“你的家底掏出来,长青河都能压干啦!”
“行行行,”卢姣兴致也很高:“快带老子喝口水去,渴成板板!”
卢姣来京的消息虽然只在小范围传播,但耐不住秦桥的动静时时有人盯着,她亲自定了乘浪楼的歌舞,自然有人留心这一日是有什么大动作,是以此时卢姣刚一现身,立刻引起轰动;
连妙都的赌坊都新开了两盘,一个长期的盘“秦相国夫君人选”中“星冠玉衣卢子漆”的赔率得到了调整;一个短期的盘“卢姣在京落脚何处”则为赌坊另吸了一大笔金。
人群一路推着搡着,将护驾的禁军搡得满头满脸都是指甲抓痕,直到进了乘浪楼才算消停,乘浪楼的掌柜亲自在二楼陪着笑脸等着。
卢姣一见他便道:“老海?怎么老成这个褶子样?”
掌柜海岱安抹了把脸:“爱来不来,少放屁。”
卢姣上前一步,伸出一双细长白皙的手在他下巴和脸侧摸来摸去,半晌才道:“你这换脸皮皮儿换地厉害娄塞?”
掌柜海岱安怒道:“说官话!”
卢姣自然地切换了口音:“别老往脸上帖这些东西,伤皮肤呐。”
海岱安深吸口气 “卢大公子少管些闲事,皮肤自然会好。”
秦桥眼见两人一见面又要掐起来,立刻上前将他们分开,两手一边挽着一个:“好啦好啦,好几年不见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老海今天早上亲自去挑了你爱吃的鲜鱼呐!”
海岱安哼了一声,此地没有外人,也就随她挽着,一路带着两人上了三楼。这个楼层是中空的环形,能看见楼下的歌舞,下面的人却难以向上窥探。
海岱安一上三楼便道:“老子在这装了四年王八,你可倒好,在外面捞钱捞得不亦乐乎。”
卢姣嗨呀一声掀了幂篱,本来想好好说两句话,此刻也被他戳出了火气:“江南蜀中乱得跟锅子似的,要不是我给你罩着你那乔氏抵运的猴子猴孙,你能顺顺当当在这坐这么多年?”
从楼上下来的江蕊:“……”
江蕊:“我去!”
秦桥大大叹息了一声,将呆呆看着卢姣的江蕊拉着落座,又打发桂圆去叫厨下起菜,无奈道:“看吧,多看几次就免疫了。”
江蕊的目光扎在卢姣脸上一动不动:“这也太过分了,他长成这个样子,让女人怎么活?”
秦桥:“放心吧,他喜欢女子,不会勾引你家花副将的。”
江蕊根本没仔细听她说什么:“花成金?他喜欢吗?送给他!”
(远在南疆吃沙子的花成金:“……”)
秦桥没话说了,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玫瑰露当酒喝。
卢姣上挑的桃花眼气得起了一层薄红,那颜色从玉一般的肌肤下面透出来,让人疑心若叫太阳多晒一会儿他就要化掉了。
这玉人开口骂娘:“老子日你仙人板板!不就是乔氏抵运吗?火家的钱难道你少赚啦?在这儿跟你爷爷装清高?!”
海岱安火气也上来了,一抹脸将伪装飞速卸掉,露出一张英气十足的脸,一时间连驼背都忘了装,脊背舒展,端的是一个猿臂蜂腰的俊秀青年:
“有能耐你别用乔氏抵运送货啊?!你那日进斗金的拨霞供,新鲜的牛羊肉都是谁给你送来的?还不是我?不是我顶着被大都督削成王八羔子的风险去东肃给你进的?!”
江蕊亲眼看着这出大变活人,目光转而盯着海岱安,深深吸了口气:“好家伙。”她腾出只手拍拍秦桥大腿:“你手里有这等美人,竟然没叫我一起看,真不够意思。”
秦桥:“岱安自小不喜欢他那张脸,极少以真面目示人——他镇日顶着张老脸在乘浪楼晃,你还少见了?”
江蕊懒得理她,双手托腮专心致志地开始欣赏两位美人骂街。
卢姣:“哈!哈!都听见了吧!此人里通外国,居然去敌方买肉!还不快叫楼下的禁军兄弟抓了他?!”
海岱安冷笑:“若不是秦桥的探子都要从我这条买肉的线进东肃,你以为老子会管你的闲事?好啊,肉都谁吃了?怎么不去叫大都督过来,将你我一串抓啦?把乔氏抵运和江南卢家,把火家的顺元镖局和在三秦挖沟的李驭涛也带上!一个都别放过,都一把火点了吧?”
“你还敢叫大都督?真是够胆。”卢姣抓着他衣领:“忘了是吧!鼓角揭天宴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我是‘角’你是‘海’,等大都督这个正房来了,咱们两个‘妾室’还不一锅炖了?!”
海岱安这才想起来,他的大名在外面有个全称,乃是“乔氏抵运当家人海岱安”,也被编排在秦桥的情人单子里,要真叫大都督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