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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尘:“……”
秦桥:“这不行!你让我小慈音怎么办?!他都被你迷死了!!!”
惜尘艰难道:“……嗯?”
秦桥气哼哼坐回去,嘴里念念叨叨:“找个机会我得跟郅却谈谈,这老狗,太不是人了!”
惜尘的动作已经堪称小心:“殿下,我查过了今日侍宴的人。”
“你少转移话题!”秦桥抬手拍出一道水花:“郅却明年就三十了,你过了年才十七!你俩差十三岁!你喜欢他什么啊,喜欢他岁数大吗?!”
惜尘:“我并没……”
秦桥:“你知道嘛,上次你跟小慈音说都是做戏实际上不喜欢他,他手底下蟒卫的禁军兄弟都要让他折腾死啦,天天变着花样地往死里训练——这几年也就是他自己反应不过来,嘴上不肯承认,实际上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就庸宴回来之前,我随口提了一句你觉着江蕊那小披风挺好看,回头他不就花两个月俸禄给你搞了一件?巴巴地送来说是给我——我的披风都在尚衣局摞成摞了,他不知道吗?那花样子分明就是给江蕊做衣服的那家绣的,当我不知道?”
她说了一大堆,口渴,自己拿起小壶喝玫瑰酒。
惜尘心道还说不像怜光,这一激动就叭叭叭说个不停简直一模一样。
惜尘:“那件披风是……孟统领找人做的?”
她确实喜欢得紧,倒不是因为好看,而是领子上有一圈毛,戴上兜帽时能遮住眼睛,尽可能少地避免与人交流。
惜尘蹙眉道:“殿下给我时没说。”
“说了你还穿吗?”秦桥:“他那人就是别扭。嘴上说着不喜欢,还不是三天两头地想办法见你一面,若听说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是紧着给添置;若贵女们有了什么新的风潮,往我这送东西也从来都送双份。”
惜尘想了想,从前许多怪异竟都解释得通。
惜尘:“或许他只是觉得我‘痴心一片’,又无法回应,心里愧疚吧?”
秦桥:“罢了,说了你也不会信,下次你自己看看他看你的眼神就明白了。”
她没由来发了一通脾气,这会冷静下来,又好声好气地哄着惜尘说道:“是我说重了。你还小,要喜欢谁都凭着你自己做主,很不必因为别人对你心意如何就改变主意。郅却也好,小慈音也罢,你若喜欢,我总是给你搞到手的。虽说差着十三岁是大了些……嗳,不过太后也比先帝大十来岁,一样过得好,也没什么……都怪先帝,都是他带的头!”
惜尘:“……”
她看着秦桥明亮的眼睛,想起当时秦桥小时候非要和盛国公家的“怪胎”混在一处,太后也是这样疾言厉色地数落她,秦桥笑嘻嘻跑了;太后回过头来,却又私下里想办法要给小国公爷治那要命的离魂症。
惜尘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孤独园中岁月孤独,她的生命,是从六岁那年秦桥温暖的手牵住她开始的。
与其说是主上,不如说是长姐。
“知道了。”惜尘垂下眼,让秦桥转回去坐好。
秦桥想了想:“其实郅却也很好。他对外人凶,对着自己人总是很和善的,而且他那脸长得确实漂亮……嗳,怎么偏偏招惹了这两个怪胎?你眼光真一般,怎么没学到我挑人的本事?”
惜尘看她苦恼,无声地微笑起来。
秦桥:“算了算了,反正不打算死了,来日方长,以后再说!你接着说吧。”
惜尘动作一停。
她中途离席,尚不知走后前面又发生何事,闻言一向自持的惜尘眼泪差点跌落下来。
她按摩着秦桥的手,忍不住轻轻环住她脖颈,抱了她一下。
秦桥知道此时不能开口,惜尘不喜欢别人看见她脆弱。
因此若无其事地玩笑道:“等你和郅却或者慈音的小孩生出来,我必定亲手封个大大的见面礼。”
惜尘坐直身体,双手按住她头不让乱动,拇指在而后揉按,主动改变了话题:“那碟子蟹黄蚕豆只是个意外。”
秦桥:“怎么说?”
惜尘:“怜光夜间去三殿下处准备出行,白天里仍然在宫禁之中。此次鸿胪寺和礼部这两处接待使臣的重臣,一应饮食伺候怜光都亲自把关。但蜜饯这东西属于小食,额外备下更明显,就按照其余人的份例一起准备了,且此物几乎所有大人的盘中都有——不是属下为怜光开脱,她已知三殿下扮做郭义的实情,若真与反王勾结直接告诉对方就是,不必如此试探……”
秦桥挥挥手,示意不必再说。她看过庸宴的碟子——也是一模一样的配置,庸宴打小就不吃零嘴,里面五颗蟹黄蚕豆明晃晃的。
看来当真是个意外。
她心中一动:“使臣的碟碗你也查过了?”
“查过了。虽然都用了一些,但能看出之前也有蚕豆上掉落的蟹黄粉。”
秦桥:“……”
她哗啦一下从水中站起来:“你说使团都吃过了?”
惜尘无言地将那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