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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言歌也搞不懂自家主人,大费周章换了这梳子,却不见他用过几次,还是言歌心疼这宝贝,时不时拿出来用用。
言歌的挽发手艺不比江景止,那头青丝在江景止手中乖顺得和什么似的,到了言歌这儿,却滑腻地一把抓不住,言歌一边享受这微凉的手感一边焦躁,只觉这绸缎太不听话,不是这里翘起来就是那里散开了,江景止耐心地任她折腾,言歌倒先不干了。
她撇撇嘴,把梳子往江景止手里一塞,默不作声地整理行囊去了。
江景止没忍住嘴角一勾,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一个漂亮的发髻就在他头上出现了。
言歌见状心里愤愤,好啊,主人欺负人,主人的头发也欺负人!
二人收拾妥当已是午时,江景止看了看日头,招呼着言歌出门。
蚌洲多雨,二人来了几日也没下过一场,如今出门不过几步,就赶上了场急雨。
一时之间,雨伞的花样眼花缭乱,显然这里的人都有准备。
这就显得他们格格不入了。
人潮涌动,二人也不方便施什么术法,只能先找了个屋檐避避风头。
江景止今日穿了身竹青常服,被打了湿气,倒真有种雨中劲竹的架势。
言歌眼见几个姑娘接连路过三四次,眼睛还时不时往这儿瞟,再看自家主人半睁着一双桃花眼要睡不睡的样子,不由暗自摇头。
错付,太错付了。
这雨来得及,去得也急,没等言歌找到机会施法,雨帘便停了。
付起原是大户,因着这怪病这两年几乎变卖了所有家产,若不是逐青这忠仆,怕是早早就死在了某个小巷。
付起的居所实在难找,也不知江景止是如何打探的,言歌被这七扭八歪的小巷绕得头晕,正想质疑江景止是不是在胡乱带路,江景止就停住了脚步,示意言歌眼前便是。
言歌一瞧,略显惊讶。
眼前这小院实在破旧,破旧到连大门都是残缺的,言歌从外头就已经能把内里望个一览无余。
第六章
这院子实在小的可怜,言歌小心翼翼地把大门推开,丝毫不敢用力,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本就不结实大门推个散架,到时赔偿不说,还要被主人笑话。
二人迈进门,入眼倒没在门外看的那般不堪,院子虽小却打理的井井有条,靠着围墙有棵大槐树,槐树底下是个石桌石凳,上面不见灰尘,想来付起时常在这儿晒太阳。
言歌眉头紧皱。
槐树属阴,寻常家里为了避讳都离得远远的,像这样直接种在院子里实属反常。
正想说点什么,房门开了。
是逐青。
言歌发觉只要不在付起身前,逐青永远都脊背绷直,神情严肃。
是个对周遭戒备的模样。
见到来人,逐青眉头略松,连忙迎出来。
“江公子,言姑娘。”
二人受了礼,逐青引他们进门的时候言歌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遮天蔽日的大槐树。
屋内摆设整齐,气味儿却说不上好,付起久居于此,空气中难免沾了他身上的将死之气。
付起躺在床上不知生死,言歌有些惊异,看得出来他是大限将至,昨日尚吊着一口气去了客栈,今日就昏迷不醒了。
“今日一早我家主人就如此了,不能起身还望贵客见谅。”
逐青在一旁告罪,江景止没理。
言歌品了品觉得滋味儿不对,她家主人尊贵不假,却自诩谦谦君子,像这样两次三番将人晾在一边,着实不似他平日行径。
她留了心思,再看逐青就谨慎了许多。
这一看倒真叫她看出些端倪,照理说对着付起如此不离不弃,付起在他心中应是有不同寻常的地位,然而此刻付起昏迷,逐青在一旁虽说恭敬,却并不见多少担忧。
着实古怪。
那边江景止翻了翻付起的眼皮,又把了把脉,思忖片刻,从腰间夹出一张符咒。
“烧了兑水喂他服下。”
逐青接过去,不一会儿端了杯子回来,江景止侧身,好方便他把符水喂给付起。
言歌偷偷伸长脖子看了看,化在水里的符确实是江景止给出去的。
她与江景止对视一眼,江景止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言歌知道他是有心让她历练,然而看着他这副样子还是牙根痒痒。
那边逐青将付起的牙关捏开,小心翼翼地将整杯水一滴不落地灌了进去,不一会儿,付起剧烈地咳嗽起来,最后竟吐出口黑血。
这血一出,付起青白的脸色竟隐隐好转,只是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言歌偷偷扯了扯江景止的衣袖,江景止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她等得有些无聊,对着屋外偏了偏头,江景止了然,二人就到了院子。
逐青大概也是有些紧张,只顾着盯着付起的脸色,连二位贵客出了门都不晓得。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