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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逐青笑了笑,只那笑意未达眼底。
“我主人不爱杀活人,今日便留你一命,只是若我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自有恶鬼索命。”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二人离开后,始终低垂着头的逐青这才缓缓抬头,他看了一眼二人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倒地的槐树,半晌,竟露出个笑容来。
回去的路上言歌有些闷闷不乐,说不上什么滋味儿,虽说她脱离普通游魂已久,今日这档子一出她还是觉得被轻视的是自己一般。
江景止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然而这事旁人劝解不得,只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以作安慰。
好在言歌不是个什么伤春悲秋的性子,被沿路新奇的小玩意儿一吸引,逐渐就把这点不快抛之脑后了。
路过一处屋檐时言歌一顿,想起午时二人同普通人一样在这儿躲雨,不知怎么就露出个笑容,江景止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也跟着笑了起来。
回到客栈已近黄昏,言歌推开房门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
二人收拾妥当,天色已经全然暗下,言歌泡好了茶,又点了蜡烛,有些闷闷不乐,她踌躇半晌,讷讷开口。
“主人,我觉得那槐树里的鬼有点可怜。”
江景止知她心中纠结,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故意道:“确实是无妄之灾,不过进了你腹中,也好过被制成丸吧。”
他说话的语气十足的调侃,一听就是早就看透了她的障眼法憋着没说,言歌腹诽,面上却露了个乖巧的笑来。
“没进没进,我那不是吓唬那个逐青的嘛,主人惯会取笑。”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来。
江景止一打眼就知道那是他从前给她备着的拘灵符。
也只有逐青被飞沙走石迷了眼,以为那几头恶鬼真被她拆之入腹了。
言歌小心翼翼捧了符到江景止面前,江景止是不会超度的,但他想了想,还是将符咒收了起来。
活了这么些年,总还认识些有本事的故人。
言歌了却一桩心事,想起另一事来。
“主人,那个付起我还有一事不明,他到底为什么会如此迅速衰老?”
言歌郑重其事地端坐,面上满是严肃。
江景止被这架势弄得一乐,也配合着言歌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咂了口茶,面容被明灭的烛火映的忽明忽暗,思考片刻,深沉回答。
“你猜?”
“……”
言歌沉默。
同样的伎俩,她不会栽倒两次!
江景止绷不住朗笑出声。
倒也不是故意气她,只是事情远未结束,与其一股脑告诉她,不如让她自己发现来的有趣。
只另一件却让人不得不在意。
他掏出白日得的匕首鞘,放在烛火下仔细端详。
言歌也知这事的要紧,当下也不再玩闹,拆下头上步摇,那步摇的大小竟可随心变化,言歌甩了甩,它就变的同匕首鞘一般大小。
她将步摇与匕首鞘放在桌上细细对比,果不其然,无论是从凶兽的形态还是排列,每一处细节都一模一样。
言歌想了想,“主人,你那位故友莫不是做了两把兵刃?”
江景止摇摇头,从包裹里翻出一张符来,默念了两句决后先是放到了匕首鞘上方,那符竟无火自燃,只是火焰极其微弱,仿佛轻轻呼一口气就要灭掉。
他又把符移到碧玉剑上,火势徒然增大,江景止一松手,那符没等落地便化为灰烬。
江景止下了判断。
“是仿品。”
言歌皱眉,“怎会一模一样。”
江景止重新拿起匕首鞘观察,说道:
“徒有其形罢了……你那把剑上封了凶兽的力量,平日里也要靠你吞噬恶鬼强化自身才压得住,虽凶兽的力量你尚且不能掌控一二,但其本身已是绝世凶刃,这样的东西我可以保证世间寻不到第二个,至于这个嘛……”
他把玩片刻,“不过是借了凶兽的形养出那么点凶气。”
言歌了然。
万物有灵,千百年来流传出的上古神兽样貌千奇百怪,难以窥其真容,便是因为上古巨兽灵性与凶性极强,单是绘出真正的形态,就能让那画生出灵力。
坊间传闻的画灵多是如此,制作这仿品的人也正是利用了这点。
“不论如何,那人定是见过这碧玉剑的。”
言歌说道。
江景止点点头,神色难得有些冷。
“我那故友一生赤诚,我倒看看何人辱他遗作。”
若前头还带了些漫不经心,此刻确是真真正正的严肃对待了。
江景止口中的故友,是他为数不多实打实身为普通人的友人。
凡人有生老病死,天人五衰,江景止不愿与普通人做朋友,离别太难,他看着他们老去太难,他们看他始终容颜不改也太难。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