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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止挑了挑眉,“那逐青与梁文修的关系就要好好思量了。”
甚至有没有真的存在梁文修这个人都要重新考量。
言歌兴奋劲过了,还是有些想不通,“那付起的病难道也是逐青为了引我们上钩搞的鬼?”
她自言自语,又很快否定。
“不对,他如果有那个本事,不至于连这么个封印都破不开。”
江景止见她猜的差不多,适时提点,“这里可是蚌洲。”
话音一落,言歌茅塞顿开。
“付起与臭鱼做过交易!”
付起灵魂上有被动手脚的痕迹,言歌窥不到,凭着猜测到这里已经是难得。
言歌疑惑,“付起的衰老大概就是拿命换了什么东西,但既然是与臭鱼的交易,买卖两清,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们呢?逐青又扮演什么角色?魂丸和匕首又有什么关联?”
所有线索都浮了上来,好像只差一层纱,掀开这层纱就能窥见所有事情原貌。
江景止收了扇,半垂着眼开口。
“那就问问那条鱼吧。”
话说到此,江景止片刻不耽误,带着言歌避人耳目就来到了水边。
显然他早有准备,从怀里掏了颗珠子出来,往水中一扔,那珠子也不知是什么制成,竟直接浮在了水面,不过片刻就有浓雾袭来,转瞬间将二人包裹其中。
言歌轻车熟路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周遭被雾气环绕,果然已经到了蜃楼。
鲛人三皇子泉漓,三百岁前顺风顺水无法无天,三百岁后拔麟断骨画地为牢,此时这位昔日霸主靠在贝壳王座上,烟雾缭绕中孤傲清冷地高抬着下巴看这两个不速之客。
鲛人容颜绝色,泉漓更是其中翘楚,江景止偷瞟了一眼言歌,发现她一副司空见惯不动如山的模样,不由满意地点头。
定力尚可。
言歌也不客气,躲在江景止身后探出头,语带凶狠,“臭鱼,你认不认得那个叫付起的!”
这话一出,泉漓那副孤傲的样子瞬间破碎,他咬着牙猛地一挥鱼尾,“你才臭!”
随着巨大又艳丽的鱼尾落下,看不见的气浪冲向二人,然而势头虽猛,到了江景止面前却消散无踪。
言歌缩回去的头又探了出来。
“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与我主人叫嚣?”
江景止低头看了看她,好心提醒:“是与你叫嚣。”
言歌:“……”
鲛人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信,泉漓也知言歌是故意气他,纵然如此,每次听到她出言不逊还是忍不住心情激荡。
此刻他冷静下来,看着二人的模样不由一声冷哼。
“你们来这儿打情骂俏的?”
江景止不理他,先前放出去的珠子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手里,他屈指一弹,珠子从手中飞出,到了空中“咔哒”一声突然顿住,与此同时大雾散去,先前被雾气遮掩的景象完完全全展现在面前,原来这里竟是个华丽的宫殿。
泉漓背后是个巨大的鲛人石像,那颗珠子正牢牢镶在石像的眼睛上。
看得出泉漓并不是很在意这宫殿,除却那个石像是干干净净的,其他地方一片狼藉,左侧堆着的是放在外面会被世人趋之若鹜的稀奇珍宝,右边散落的是不知怎么找到这儿被他随意丢掉的皑皑白骨。
言歌目不斜视,在珍宝堆里挑挑拣拣,真叫她找出一把镶满宝石的椅子。
她把椅子扯了过来,江景止一抖衣袍,就与泉漓坐了个面对面。
“说说吧。”
他又摇开那把扇子,言歌偷偷观察过,那确实是集市上普普通通的白色折扇,不知这位爷是为什么心血来潮搞来装模作样。
泉漓见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自觉手里空空落了下风,于是从王座上抠了两个宝石放在手中把玩,这才搭话。
他眯了眯眼,淡淡开口:“本君以为你会问那柄长枪。”
这副姿态一出,言歌总觉得有股诡异的熟悉感,再一转头看向江景止,这才了然。
她对着泉漓提醒:“不要东施效颦。”
泉漓转着宝石的手顿住,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冷哼了一声。
江景止倒不太在意,泉漓被封进来的时候不过三百岁,放在人间确实可以当人祖宗,放在鲛族却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小孩子嘛,有样学样,实属正常。
“长枪要问,付起也要问,端看你想先讲哪个。”
泉漓动了动鱼尾,终于露了点笑意出来。
“本君凭什么告诉你?”
江景止自然知道他要什么,或者说从一开始他把自己引过来就是这个目的。
“你全盘托出,我解你一道封印。”
闻言,泉漓极力控制自己的笑意,然而乱摆的鱼尾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兴奋。
“成交。”
江景止当年为封住泉漓下了七道封印,封印不除,泉漓便永世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