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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赶上正午,言歌纵然不怕晒,也被这闷热的天气弄得浑身不舒服,她加快脚步回了客栈,推门一看,不由失语。
窗户被江景止关了个严严实实,不让一点热气溜进来,透过屏风看到有个人正冲着床的方向扇扇子,言歌绕过屏风凑过去一瞧,地上还有盆正往外冒凉气的冰水,江景止本人正瘫在床上,一副随时要驾鹤西归的模样。
她再一转头,扇风的那个哪是什么“人”,分明是来时赶车的那个傀儡。
言歌扭头把食盒打开,除了吃食,里面还有碗绿豆汤,楼婉应当是嘱咐过,里面加了冰块,端出来丝丝冒着凉气。
她把这水端过去,江景止鼻子倒是灵,还没等她开口就睁了眼睛。
言歌笑眯眯递过去。“凤鸣楼的解暑汤,主人快尝尝。”
江景止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闻言这才勉强撑起了身子,嘟囔句“算你有心”然后接过了碗。
江景止一口喝下去,只觉清凉入肺,果真舒坦不少。
言歌见他眉目舒展,这才笑眯眯开口。
“这可是楼小姐的一片真心呢。”
这话说完江景止整个顿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最终还是败给了炎热的天气,把那碗汤喝完了才冷冰冰瞪了言歌一眼。
言歌理直气壮:“人家给的,我总不能不收呀!”
江景止没接这茬,只问:“你怎么同她混到一块了。”
这话言歌不满,“什么叫混呀。”
她摆好了碗筷,江景止被这天气热的毫无胃口,摆了摆手拒绝。
言歌撇撇嘴,只能自己坐下尝尝。
两人本就不必进食,只不过都是贪那么点口腹之欲罢了。
她尝了尝,觉得这凤鸣楼的饭菜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昨日同楼望去的那处。
她放下碗筷,继续道:“我在凤鸣楼遇上她了,顺便聊了两句。”
她挑着最重要的事说。
“主人,那个梁先生,当真是梁文修。”
江景止早就料到,也不惊讶,言歌想想,继续道:“只不过听那个蛮儿说,这个梁先生似乎面容十分俊朗。”
江景止微微抬眸。
这便对不上了。
在蚌洲遇到的那个,无论是店小二口中还是逐青口中,都是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怎么到了这儿就成个俊朗的青年才俊了?
不到二十年,哪怕他长的着急了些,面容也不该有这样大的改变。
言歌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有句还是要补充。“不过蛮儿说她能记住梁文修的名字是她爹爹陈年老醋,那蛮儿的娘情人眼中出西施也不是没可能。”
江景止噎了一下,颇为无奈。
“你就没点别的发现?”
言歌挠挠头,好像除了这点,她还真……不对,还有件事她也疑惑。
“那个楼婉,她对楼皇后和楼婉的事都知之甚详,但是我总觉得她和楼望口中的有些出入。”
江景止想了想,问:“她可曾摘下面纱?”
言歌虽不知是何意,但还是老老实实摇头。“不曾。”
“嗯。”江景止要笑不笑地看了言歌一眼,言歌有些莫名其妙。
“我从前叫你多看看书,她若不是楼婉,你心中可有猜想?”
言歌一愣,随即有些心虚。
江景止教她为人之道时确实给过她不少书,然而她连符都不会学,又怎么会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呢?
她这副样子江景止再熟悉不过了,也怪他对其太过放纵,她不愿看,他也没逼过。
江景止道:“世传有种东西叫怨女,似妖似鬼,吸收女子怨气为食,再附到旁人身上,这人便有了她的记忆。”
言歌瞪大眼睛。
所以她困惑半天的事情竟是这么简单?
江景止看她怔忪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呀,这可是吃了没学问的亏了。”
言歌惭愧。
江景止继续道:“怨女不算什么恶灵,也只会叫人多了层记忆,被怨女附身的人嘴角会多出个红痣,到时你揭开楼婉的面纱,一看便知。”
言歌点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对:“可她性情大变如何说?”
江景止颇为无奈:“那大概是怨女本身的性情,”
言歌彻底无言。
第十九章
这边江景止下了定论。
“明日我们走一趟楼府。”
江景止不愿再耽搁,早日将楼家姐弟的事解决了也好尽早离开。
言歌依言应是,想了想:“我们要不要先知会楼望一声?”
江景止瞟了她一眼,这话合理,楼望是官差,他们贸然前去定是碰不到人,不如提前知会。
“去吧。”
见江景止同意,言歌笑得眯起了眼睛,扭头收了食盒便要出门。
江景止怎么看她怎么觉得不对,言歌很少对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