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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阴气铺面,恶意满屋,现下看去却只是三个普普通通略带虚弱的亡魂了。
他们对着无妄施了一礼。“无妄大师。”
随即对着江景止二人一拜:“江公子,言姑娘。”
言歌挑挑眉:“你们记得我?”
没了血污的遮掩,言歌这才看清三人样貌。
这三人均是四十上下的年纪,其中有一妇人,三人明显以她为中心。
言歌看着这妇人,总觉得眉眼间似有些熟悉。
妇人上前一步,恭敬开口:“您救下我们时,我们虽为恶鬼,却也记得。”
言歌点点头。
江景止开口问道:“你们同逐青是什么关系?”
言歌一愣,不明白江景止为何开口便问逐青。
这妇人虽为鬼态,听了这话却露出与人一般无二的伤心神态。
“逐青……是我儿。”
言歌顿住,仔仔细细打量起她。
原是如此,那丝熟悉感是因为这妇人的眉眼竟与逐青如此相似。
妇人指向旁边的男人:“这位是我丈夫。”
又指向另一位:“这是我弟弟。”
这下言歌才惊讶起来。
他们竟是逐青的家人。
这回就连江景止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逐青以家人做祭?”
“不是不是。”
听到江景止有此误会,三人明显激动,这一激动,魂体更加飘摇。
江景止压了下手,示意他们慢慢说。
妇人这才平复了情绪。
“我儿,实则也是被欺骗的。”
言歌蹙着眉头,听她讲述这段往事。
逐青一家本是普通人家,生下逐青后,一家人更显拮据,恰好付家在招工,逐母一瞧,招的是女工,就去了付家。
付起当年还是青年模样,见了逐母也没什么主人的架子,后来逐青大了,付起体恤下人,准了逐母时常带着孩子来府中。
逐青当时不过五六岁,却乖巧懂事,母亲将他放在下人房中,他也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哭不闹。
付起见这孩子有趣,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逐青十三岁的时候,便来了府中当起了付起的小书童。
逐母对付起是感激的,只是若她知道这份亲近最终会害了她一家,那她说什么也不会同付家沾上一点关系。
变故是在某一年的冬天。
那年有个云游道士前来讨碗热茶,付家当时已是付起当家,他也没二话,就让那道人进了门。
当时奉茶的正是逐青。
那道人见了逐青,不动声色夸奖一番,随即又说他的面相极好,问了他的生辰。
逐母的故事讲到这儿,言歌也猜到了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逐青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
那道人多半就是梁文修的某个皮囊。
逐母点头:“对,他便是梁文修……”
梁文修这三个字一出来,逐母已被除去的怨气竟又隐隐有凝聚的模样。
无妄见此,悲悯地念了句佛号,逐母这才冷静下来。
“当时我们是不知道的,只是后来那道人说与付起有缘,他就在镇子住下,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
付起只当他是客气,笑着应下了。
没过几日,逐母觉得身体不适,便告了假,逐父也留在家里照顾他,弟弟听说他生病了,也赶来看她。
变故就是此时发生的。
三人本在屋中其乐融融,被阵敲门声打断。
逐父没做多想便去开门,门外是个眼生的道人,逐父正犹豫,那道人不客气地自行进门了。
逐母听到声音爬起来看,却见这人竟是那日的道人。
逐母犹豫:“这位道长……”
还没等说完,便见那人撒了些什么粉末,随即便人事不知了。
再次醒来,逐母依旧在自己家,不过是被封在了个瓷缸中。
逐母瞳孔张大,一时惊恐,她忙向旁边看去,却见旁边还有两个细口的缸,里面的正是自己的丈夫和弟弟。
她慌乱地喊着丈夫和弟弟的名字,终于他们悠悠转醒。
几人慌乱对视,谁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醒的可真慢呀。”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逐母被吓地猛然一颤。
这声音分明是那个古怪道人!
她记得,这道人叫梁文修。
梁文修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哎呀,忘记你们此刻转不过头了。”
他说着,踱步到了几人面前。
“梁道长,你要做什么!”
逐母再压不住惊恐,声音都在颤抖。
梁文修苦恼地皱了眉头:“做什么……”
他手里拿了把刀,隔空对着逐母比来比去,好似在挑哪里更容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