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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觉阴气铺面,恶意满屋,现下看去却只是三个普普通通略带虚弱的亡魂了。
    他们对着无妄施了一礼。“无妄大师。”
    随即对着江景止二人一拜:“江公子,言姑娘。”
    言歌挑挑眉:“你们记得我?”
    没了血污的遮掩,言歌这才看清三人样貌。
    这三人均是四十上下的年纪,其中有一妇人,三人明显以她为中心。
    言歌看着这妇人,总觉得眉眼间似有些熟悉。
    妇人上前一步,恭敬开口:“您救下我们时,我们虽为恶鬼,却也记得。”
    言歌点点头。
    江景止开口问道:“你们同逐青是什么关系?”
    言歌一愣,不明白江景止为何开口便问逐青。
    这妇人虽为鬼态,听了这话却露出与人一般无二的伤心神态。
    “逐青……是我儿。”
    言歌顿住,仔仔细细打量起她。
    原是如此,那丝熟悉感是因为这妇人的眉眼竟与逐青如此相似。
    妇人指向旁边的男人:“这位是我丈夫。”
    又指向另一位:“这是我弟弟。”
    这下言歌才惊讶起来。
    他们竟是逐青的家人。
    这回就连江景止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逐青以家人做祭?”
    “不是不是。”
    听到江景止有此误会,三人明显激动,这一激动,魂体更加飘摇。
    江景止压了下手,示意他们慢慢说。
    妇人这才平复了情绪。
    “我儿,实则也是被欺骗的。”
    言歌蹙着眉头,听她讲述这段往事。
    逐青一家本是普通人家,生下逐青后,一家人更显拮据,恰好付家在招工,逐母一瞧,招的是女工,就去了付家。
    付起当年还是青年模样,见了逐母也没什么主人的架子,后来逐青大了,付起体恤下人,准了逐母时常带着孩子来府中。
    逐青当时不过五六岁,却乖巧懂事,母亲将他放在下人房中,他也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哭不闹。
    付起见这孩子有趣,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逐青十三岁的时候,便来了府中当起了付起的小书童。
    逐母对付起是感激的,只是若她知道这份亲近最终会害了她一家,那她说什么也不会同付家沾上一点关系。
    变故是在某一年的冬天。
    那年有个云游道士前来讨碗热茶,付家当时已是付起当家,他也没二话,就让那道人进了门。
    当时奉茶的正是逐青。
    那道人见了逐青,不动声色夸奖一番,随即又说他的面相极好,问了他的生辰。
    逐母的故事讲到这儿,言歌也猜到了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逐青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
    那道人多半就是梁文修的某个皮囊。
    逐母点头:“对,他便是梁文修……”
    梁文修这三个字一出来,逐母已被除去的怨气竟又隐隐有凝聚的模样。
    无妄见此,悲悯地念了句佛号,逐母这才冷静下来。
    “当时我们是不知道的,只是后来那道人说与付起有缘,他就在镇子住下,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
    付起只当他是客气,笑着应下了。
    没过几日,逐母觉得身体不适,便告了假,逐父也留在家里照顾他,弟弟听说他生病了,也赶来看她。
    变故就是此时发生的。
    三人本在屋中其乐融融,被阵敲门声打断。
    逐父没做多想便去开门,门外是个眼生的道人,逐父正犹豫,那道人不客气地自行进门了。
    逐母听到声音爬起来看,却见这人竟是那日的道人。
    逐母犹豫:“这位道长……”
    还没等说完,便见那人撒了些什么粉末,随即便人事不知了。
    再次醒来,逐母依旧在自己家,不过是被封在了个瓷缸中。
    逐母瞳孔张大,一时惊恐,她忙向旁边看去,却见旁边还有两个细口的缸,里面的正是自己的丈夫和弟弟。
    她慌乱地喊着丈夫和弟弟的名字,终于他们悠悠转醒。
    几人慌乱对视,谁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醒的可真慢呀。”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逐母被吓地猛然一颤。
    这声音分明是那个古怪道人!
    她记得,这道人叫梁文修。
    梁文修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哎呀,忘记你们此刻转不过头了。”
    他说着,踱步到了几人面前。
    “梁道长,你要做什么!”
    逐母再压不住惊恐,声音都在颤抖。
    梁文修苦恼地皱了眉头:“做什么……”
    他手里拿了把刀,隔空对着逐母比来比去,好似在挑哪里更容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