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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荣:“……”
她哪里顽劣了?
萧荣很想问一问她的父皇,奈何此时摸不着情况,只能伏低做小,生怕触了父皇眉头,引来他老人家更大的怒火,责罚加倍狠厉。
“太子殿下天资聪颖,承皇上慧根,只是童心未泯,蘅能陪殿下读书,实在是幸事。”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表面上夸了太子,又暗中捧了皇帝,给皇帝戴了高帽。
果不其然,皇帝听了这话,龙心大悦,让陆蘅赶紧起身,一口一个“陆卿之子实在妙人儿”的夸陆蘅。
萧荣心底诽腹:你家崽难不成就不是妙人了?儿臣也不比陆蘅差……
说时迟,那时快,三皇子萧芳匆匆赶来,萧荣隔着老远看见三皇兄的身影,内心万分雀跃,再跪下去,她的膝盖就要废了!
哪里有人当太子当得这么憋屈的?!!
又说三皇子萧芳穿花拂柳,匆匆而来,一入殿内便看见萧荣的小身板直挺挺的跪着,眉头一皱,眼中一闪而逝戾气,他恭恭敬敬的给皇帝行礼,皇帝没有吭声,萧芳伏低身子,以头贴地。
萧荣偷偷看了一眼萧芳,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让父皇震怒!
“子瑾,你可知错?”皇帝开门见山的问责。
萧芳闻言,抬头,一脸懵懂,道:“儿臣不知。”
皇帝一双威目凝望着他,愠怒道:“朕今日上朝,看见尚书令应璧伤痕累累,便问了句,应爱卿当堂控诉子瑾不分青红皂白,在宫外命人打了他一顿,可有此事?”
萧荣心里大惊,三皇兄胆子这么大的,还敢打应太傅之子,尚书令应璧?
她在心中给萧芳竖起一个佩服的大拇指,同时,为三皇兄默哀一下。谁不知道,尚书令应大人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谁知道他有没有添油加醋说些什么,萧荣心中哀叹,明年的今日,该给三皇兄烧高香了吧……冷不防,从萧芳口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
三皇兄打应大人是为了她?
萧荣立马抬眸,朝萧芳投去疑惑的一眼。
“前有应太傅责罚太子殿下在前,儿臣不过是为了阿荣,这一口气,儿臣咽不下!您不知道,阿荣的手心都肿了……”说着,他委屈的抹起泪水来,半大的少年,哽咽说:“儿臣见不得应太傅欺负太子,他区区臣子,以下犯上,下如此狠手,以戒尺责打太子的手心,那儿臣打他儿子一顿,也是常理,礼尚往来!父皇你若是要怪罪,便怪罪儿子,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太子无关。”
萧荣闻言,怔愣片刻,看着萧芳哭得没了任何形象可言,心头柔软一片,她鼻头一酸,头一低,金豆子也随之落下。
上辈子手足相残,这辈子老天爷开恩,给了一个疼爱她的兄长!
“皇上,老臣斗胆进言。”应太傅拱手,得了皇帝首肯后,缓缓道:“昔孔文举与兄食梨,取小者,得众人称大义。今三皇子为太子殿下误伤了吾儿,却因一片护手足的赤子之心,老臣闻之,百感交集,涕泪横下,是为其兄弟情而有感。三皇子与殿下,兄友弟恭,皇上之大幸。”
“太傅以为如何?”
皇帝这是要把决定权交给应太傅了。
萧芳梗着脖子,一脸无谓,道:“要罚便罚,一人做事一人当!”
皇帝气极反笑,怒道:“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陆蘅在心里叹气,原本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被三皇子一言蔽之。
应太傅有条不紊的道:“事出有因,老臣不应以戒尺打太子殿下手心,不然三皇子不会因心疼殿下,心中愤懑,而私自出宫,误伤吾儿。若皇上要责罚,先责罚老臣以下犯上。”应太傅说着,跪下来请罪。
萧芳朝应太傅投去不解的一眼,固执道:“父皇,儿臣有错,要打要骂,便朝着儿臣来,儿臣无需太傅帮着说好话,若是这事儿再来一次,儿臣也会如此行为。”
“太傅无须多礼,是朕管教皇子不力。”皇帝说:“李永新,给朕扶太傅起来。”
李永新上前搀扶起应太傅。
“三皇子萧芳肆意伤害大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次若是姑息,指不定下次他更变本加厉!来人——拉出去杖责二十板子。”
皇帝的话一落,萧芳认命的低头。
萧荣的心跳得飞快,二十大板!
三皇兄身娇体贵,二十大板下去,岂不是要了三皇兄的半条命,为了她,值得吗?
萧荣不懂!
明明三皇兄没必要为她出头!
她出声,喊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皇帝看向她,“父皇,此事皆因儿臣所起,要罚,索性连儿臣一块儿罚。”
萧荣忍着剧痛,膝行上前,小手一把抱住萧芳,睁大一双雾气朦胧,通红的眼,哀求道:“父皇,三皇兄知错了,大不了……大不了,让三皇兄给尚书令赔罪。”
萧芳用一双被泪水冲刷得通红的眼凝着她,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