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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一口之后,神色缓和不少,跪着的萧芳内心震惊萧荣的大胆举动,隐隐有些担心她。
“李永新——”
李永新匆匆入内,等候帝王吩咐。
“传箫莘过来——”皇帝语气不善的吩咐,李永新得了令,立马派遣小太监去皇子们居住的永福宫传召四皇子。
“父皇,不要生气了……”萧荣摇着皇帝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
宫里的公主不多,帝王凉薄,几位公主都已出阁,敢对帝王撒娇的公主更少了,萧荣得帝王看重,也是第一个敢撒娇的主儿。
“生气会变老的。”萧荣的声音又奶又软绵,皇帝瞬时没了大半脾气,听她又撒娇道:“父皇,你看三皇兄也跪了这么久了,你还不让人起来,跪久了膝盖会疼的。”
皇帝“嗯”了一声,看在萧荣和张贵妃的面子上,让萧芳赶紧起身,不过,训斥还是要训斥的。
萧芳低着头,乖乖的聆听训斥。
四皇子箫莘赶来时,见的便是这么一副“诡异”的场景,萧芳站在大殿之下,被端坐在龙椅上的父皇训斥,而太子殿下正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旁若无人的喝着茶,吃着糕点。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箫莘又说:“见过太子殿下,三皇兄。”
萧芳面色微冷的颔首,目不斜视。
箫莘的年纪比萧芳小上个一两岁,如今正是气盛少年,他看人时眼白过多,总给人一副淬毒阴冷之感。
“逆子,跪下——”帝王低吼,箫莘连忙跪下,五体投地,头贴地面,慌张道:“父皇,不知儿臣做错什么事?”
萧荣吃着茶,思绪飘回上辈子,四皇兄箫莘出身不高,母妃是一个小宫女,父皇一次醉酒,不小心宠幸了她,这才有了箫莘,因着母妃身份低微,箫莘一直不受帝王待见,他在皇宫几乎是查无此人的小透明皇子。上辈子她总能在三皇兄萧芳的身边看见箫莘,两人做什么坏事都形影不离,兄弟感情十分要好,待张贵妃一系树倒猢狲散,她得以回建康宫,以嫡子正统的身份登基后,她的这位四皇兄把一切过错都推到自缢身亡的萧芳身上,萧荣怕落人口实,便将箫莘扔去守皇陵,没过一年,这位四皇兄也“病逝”了,至此,无人能动摇她的帝位。
在萧荣这辈子的记忆中,这辈子的四皇兄的母妃似乎与上辈子有所不同,他的母妃从一个卑微的小宫女成了女史,而今被封为答应,去年又为父皇添了一位公主。
萧荣怔愣间,皇帝已经问责箫莘为何闹市纵容刁奴御马伤人,还把不把王法放在眼里,该当何罪!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帝说;“你身为皇子,不严以律己,反而滋生是非,罪加一则。”
《齐律》中,闹市滋生是非,扰乱秩序者,需要砍掉左脚。
箫莘静静地听着,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直到……
“你养的奴才闹市纵马差点伤害到太子!”皇帝厉声道:“谋害皇太子是何罪责?!!你可知?”
《齐律》中有言,谋害皇嗣,主犯处以极刑,从犯烹刑,连九族,得诛之。
箫莘这下子终于慌了,父皇一直把太子殿下看做是掌上明珠,未来大统的继承人。上次太子落水惹得父皇震怒,宫里伺候的奴才直接换了一茬,血洗了一轮皇宫上下,他相信,为了太子殿下,父皇真的是什么都可以牺牲,名声也罢,他……也罢!
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谁知道父皇会不会一生气,就直接砍了他!
萧莘跪着膝行,面上涕泪横流,哀声道:“父皇,儿臣冤枉啊,这一切儿臣都不知情,是那奴才借着儿臣的名头惹是生非的,你若是气不过,儿臣,儿臣立马让人杀了他。”
“诛他九族,对,诛他九族。”箫莘转而望向萧荣,掩袖痛哭,哭得好不伤心,说道:“太子殿下,此事与我无关,不知刁奴可有伤到你?害你受惊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
萧荣看向皇帝,皇帝对她微微点头,让她直言便是。
“父皇,四皇兄说,本宫要打要骂都可以?”
皇帝点头。
四皇子箫莘在心中暗骂萧荣,借着掩袖痛哭之机,一双三白眼微眯,似淬了毒般阴冷。
皇帝让李永新取鞭子来。
不一会儿,李永新取了一条二尺长短的马鞭回来。
萧荣接过马鞭,走到他跟前,凝着跪地痛哭的箫莘,说道:“四皇兄,欲加害本宫可是掉脑袋的事儿,不过本宫一贯大度,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打你几鞭子便算了,父皇你看如何?”她扭头望向皇帝,言笑晏晏,双目晶亮,颊边甚是出现了一个小梨涡。
“便依你了。”皇帝也不想重罚箫莘,但不罚也不行,萧荣此意正好遂了他的愿。
“四皇兄,本宫帮你避了一场掉脑袋的祸事,你欠下本宫一条命,本宫气量大,不与你计较,说声‘谢谢’即可。”
箫莘放下袖子,从下望着他,努力使得自己看起来乖顺,看起来楚楚可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