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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这才有些失了神志,被哥哥接来乡下养病。
此时吴武不在,陈氏认定段景思是戕害儿子的邪祟,便是他有理,也与冲动之下的吴才,说不清楚。
段景思当机立断:“我们先出去避一避。”
二人收拾了重要东西,悄悄摸去院外拴马处。逃命时刻,马车自然比不上直接骑马了。段景思刚刚上了马,正伸出手去拉顾蓁,吴文便破门而出,手里举着上午砍树的那把斧头。
“混帐猢狲,阴邪奸佞,毒我父亲,又害我儿,如今哪里逃去?”
两个妇人在屋内吓得变了脸色,迎儿也哇哇大哭起来。
段景思沉声喝道:“快上来!”
顾蓁本就不会骑马,见吴才此阵仗,腿都软了。
段景思忽的长臂一捞,握住她半边肩膀一使力,将人捞在了身前,箍在怀里。吴才砍刀一扔,几乎就要落在马腿上,
段景思却快他一步,猛拍马臀,马儿受惊,扬长而去。
顾蓁从未骑过马,一时头晕目眩,僵在段景思怀里不敢动,只觉上面之人热气扑在她头上,背后一颗心砰砰跳得十分有力。
便是受着、听着,似乎也给了她一些力气。
跑了许久,周遭景致也陌生了起来,段景思才拉下马缰,缓下些步子。
“方才可吓着了?”段景思此刻的声音很柔,像是羽毛拂过心扉。
“腿有些软。”顾蓁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有些虚弱地说。
又缓步走了一刻钟时分,顾蓁气力恢复了些。
身后段景思忽的冷声喝道:“直起身来!”
顾蓁吓得一抖,腰杆挺得笔直。
段景思欲把缰绳塞在她手里,有些冷漠地道:“自己试试看。”
顾蓁伸手出去,咽了下口水,却又因害怕缩了回去。
段景思竟就这样丢了,也不去再牵。
马儿觉察到不适,忽的没了方向,乱转起来,顾蓁赶紧抓了绳子,心中砰砰跳个不停。
段景思在她耳边柔声道:“不要怕,夹紧马腹,握住缰绳,平视前方。”
顾蓁试了一回,勉强能控制方向了,走了一段路。还不待她高兴,段景思忽的一手抱住了她的腰,一手猛拍马臀,马儿又奔驰起来。
顾蓁吓得想大叫,段景思却又在耳边说:“不要怕,想着刚才的感觉!”
顾蓁一边纵马,一边大叫道:“二爷这是作甚,我们要逃命呢,何苦拿我开心?”
段景思双手抱住她的腰,声音也十分严肃:“我从来不会拿谁开心,这样的日子,咱们恐怕以后还得经历,趁此机会教会你骑马,也好得以后你去搬救兵。”
顾蓁纵着马,心惊肉跳。但听段景思的意思,这是件正事。她本就十分聪明,只是有些胆怯,段景思这副恩威并施的教学法,对她十分受用,很快便得了要领。
天已将全黑了,山里夜里危机四伏,四处乱走,很可能遇着狼。马儿奔逃时久,也十分劳累了。段景思找了一处背风山拗,略作休整。
这时才道:“怎么样?方才吓着了吗?”
顾蓁见了吴文砍刀,又学了骑马,连番惊吓,十分劳累,小脸煞白,勉强一笑:“是吓到了,现在心里还砰砰跳呢。”
段景思本以为她要说“不妨事”之类的客套话,没料到她当真不客气,一时竟没了话。
秋风吹拂,送来了田里麦子的香味儿。顾蓁深深吸了口,方才好了一些。没料到忽的打出个喷嚏来——毕竟是秋夜了,是有些凉意的。
段景思背靠着山壁坐在,看了道:“坐过来些。”
顾蓁却不敢,方才在马上与他挨得太近,生怕被他识破了身份。近来她总觉得胸脯胀胀的,似是——长大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在松园里吃得好,发育快了些。因而格外注意不要和段景思走得太近。
此时便离段景思隔了一步的距离,捡了一处坐下,说:“不妨事不妨事。”说着却又打了个喷嚏。
段景思拧眉,心中以为是她受了吴才惊吓,又被他在马上吼了,此刻憷了他,才不肯过来的。想着这此她帮了不少忙,自己心中便有些愧疚。当下脱了外袍,扔给他:
“既如此,你便穿上外袍吧,若是着了风寒,倒还要我来照顾你。”
顾蓁本有些惊讶,但他如此说了,顾蓁便识趣地穿上了,男人体热,现在衣服上还有他的体温。
一时,两人心中各有心思,皆是无话。山里的夜晚,清幽宁静,只有虫儿在唧唧叫着。两人枯坐,显得有些尴尬。
段景思站起来,掸掸衣摆:“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找点来,蓁哥儿受了惊,在此等我。”
“别去!”顾蓁缩着脖子,有些为难地说,“二爷走了,我害怕得紧。”
段景思正要说话,肚子却忽然咕地叫了一声,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顾蓁从怀里掏出几个松花饼、一包沙枣,并两个小雪梨,都用巾子包得好好的,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