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的倒是够长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赫连云铿冷笑，“你把这份仇恨转嫁到十七弟的身上，这个孽种就不必背负这份负担，可以悠哉悠哉地做他的王爷了，是不是？可惜你怎么都没有想到，正是你这个儿子把一切都给毁了吧？”
    巫灵珑苦笑了一声：“不错，这些年我曾经设想过很多种身份败露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一切居然是由他揭露出来的，如果不是他，根本什么事都没有，这难道就是……”
    报应。
    “没错，这是你应得的报应。”慕容霓裳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说着，“你让别人的儿子替你担起这份仇恨，想换得你的儿子一生平安，荣华富贵。事情败露之后，你又想让别人的儿子替你儿子去送死，自然天理难容，上天不报应你报应谁？所以活该这一切是由你的亲生儿子揭露出来，是他亲手把你们母子送进了地狱！这一点恐怕比任何人把这件事揭露出来更让你痛苦吧？”
    不错，最让巫灵珑痛苦的，不是即将丢了脑袋，而是她的脑袋竟然是被她千方百计要保住的亲生儿子给揪下来的，这该是多大的讽刺？
    “你闭嘴！都是你，都是你！”巫灵珑本来就已经受了严重的刺激，这几句话无疑更让她疯狂了起来，“如果不是你，这一切根本就不会败露，是你毁了我所有的一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慕容霓裳淡淡地笑笑：“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何况变成鬼？再说这一切真的怪我吗？如果不是你心术不正，想要用摄魂术把我推到你亲生儿子的床上，也就不会被他发现你居然会用摄魂术，他也就不会以此为突破口顺藤摸瓜，最终揭穿了你的身份。这一切根本是你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巫灵珑不由愣了一下：“什么？你、你是说……我是在那个时候露出破绽的？”
    “不然你以为呢？”慕容霓裳冷冷地笑了笑，“要我说你生的可真是个好儿子，你拼了命的想要保住他，要把他想要的一切都送到他的面前，却没想到正是因为这样才彻底暴露了身份。所以我只能说，你的命运简直不要太悲催。”
    巫灵珑转头，愣愣地看着赫连云铖，脸上的表情简直笔墨难以形容：“你……你……原来你是……唉……”
    赫连云铖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脸上早已写满了强烈的悔恨：“你……我……”
    原来是我自己亲手把我自己送上了断头台？我一门心思想要借这个机会除掉十七弟，却没想掉除掉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难道这也是我应得的报应？
    果然，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等几人的对话告一段落，赫连云铿才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这么说，刚才慕容霓裳说的不错，是你用摄魂术控制住了陈氏的心神，趁机把两个孩子换了过来？”
    巫灵珑目光发直，还是点了点头：“不错，蒋氏也是我弄晕的，再加上贵太妃还在昏睡，当然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真相。”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慕容霓裳摸着下巴，“当年你之所以会提前生产，恐怕不是摔了一跤，而是故意摔了一跤吧？”
    “是。”巫灵珑的脸上透着绝望的死灰色，倒也不打算费工夫去隐瞒了，“其实当发现我和贵太妃有孕的时间差不多之后，我便已经想好了这个计划，所以一直暗中注意着她那边的动静，一旦她出现临产症状，我就服用一种催生的药物，这样才有机会把两个孩子换过来。后来时机一到，我就服药之后假装摔了一跤，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慕容霓裳点了点头：“鹰王说原先你一直对他很好，但自从先皇驾崩之后，你便对他不闻不问，甚至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想必是因为再也用不着他替你杀了先皇复仇，所以就懒得装出那副关心他的样子来了吧？”
    巫灵珑咬了咬牙：“都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何必再去关心他，反正又不是我的儿子。”
    慕容霓裳冷笑：“还有一点你欺骗了皇上，关于麒麟族的一切，你根本就没有告诉过鹰王是不是？”
    “是。”巫灵珑点了点头，“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那狗皇帝就病死了。当然，不告诉他也好，多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慕容霓裳皱了皱眉：“鹰王天赋异禀，根骨奇佳，很早以前就已经是绝世高手，照理来说，拿他对付先皇足够了，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告诉他真相？”
    “我不大敢冒险。”巫灵珑咬了咬牙，“因为那狗皇帝对这个儿子非常喜欢，甚至几次无意中透露出想要立他为太子，由他来继承皇位的意思。身为男子，谁不想坐拥一国之江山，享尽富贵荣华。万一比起为麒麟族复仇，一旦失败就要亡命天涯，赫连云铮更喜欢做皇帝而杀我灭口，好永远隐瞒这个秘密，不就糟了吗？所以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狗皇帝就死了，正好我也不用说了。”
    慕容霓裳相信那不是自己的错觉，就在巫灵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赫连云铿的气息突然窒了一下，一股浓烈的杀气自他的周身泛了起来！尽管几乎是在刹那之后便瞬间消失，却仍然瞒不过她的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