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朝臣来支持他。”
    “没错。”贵太妃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如此，先皇孤掌难鸣，就算有心要立云铮为太子，这种事却毕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否则他也不会气成那个样子。”
    慕容霓裳目光闪烁：“后来呢？”
    贵太妃深吸一口气：“虽然我知道当时先皇已经喝醉，但看到他又是气恼又是难过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就低声安慰了他几句，说东幽国的江山一定会千秋万世，让他不要担心。结果他便得意地笑了笑，趴在我的耳边说，他偏要一直不立太子，并且拟好了一份圣旨，言明等他驾崩之后传位于云铮，然后把圣旨藏在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
    “什么？！”慕容霓裳着实吃了一惊，“先皇留下了传位于鹰王的圣旨？！真的假的？！”
    “不知道，他是这么说的。”贵太妃摇了摇头，“当时我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到底是先皇酒后吐真言，还是醉酒之后的胡言乱语，当然不敢再乱说什么，就说‘皇上，你累了，歇着吧，臣妾在这里伺候您’。可是皇上接着说，累怕什么，云铮还在边关为了东幽国的江山浴血奋战，他这个做父皇的再累也得把这江山给他守住，将来太太平平地传到他的手里。然后又开始不停地呢喃，说圣旨放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没人知道……说着说着，他好不容易慢慢睡着了，我已经一身冷汗。”
    不只是当时，此刻她额头的冷汗也已涔涔而下，慕容霓裳赶紧递上一块手绢，同时眉头紧皱：“我觉得先皇这些话，酒后吐真言的可能性更大。云铮，你觉得呢？”
    赫连云铮沉默片刻：“嗯。”
    慕容霓裳反而挠了挠头：“我靠的是直觉，你呢？”
    “直觉加证据。”赫连云铮眸中冷意幽然，“因为我虽然一连几年不曾回京，却经常与父皇书信往来，他曾几次在信中提及，想立我为太子，将来传位于我。”
    “那就错不了了！”慕容霓裳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先皇肯定真的留下了一道圣旨，只不过……啊呀！会不会已经落在了皇上手里，早就被他毁掉了？！”
    赫连云铮唇线一凝，暂时不曾回答：“母妃，还有什么？”
    贵太妃苦笑了一声：“第二天先皇醒来之后，突然问我昨夜他说了什么。我当然知道那些话绝对不能外传，就说他只是抱怨有些朝臣不为江山社稷考虑，别的什么也没说。先皇倒不曾怀疑，叮嘱我不得将这句话告诉任何人，然后便离开了。”
    “但我一直记得他说已经拟好了传位于云铮的圣旨，说实话，那个时候云铮虽然不是我的儿子，我也一直认为东幽国的江山交给他是最好的，便想着先皇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
    “因为整日操劳国事，先皇的龙体本就一直不太好，有时候咳得整夜都无法入睡，咳出血更是常有的事。太医每每诊断之后，都要他务必多多休息，保重龙体，他也只是答应着，该怎样还是怎样，结果病势越来越沉重，后来更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那天晚上，他正伏案批阅奏折，突然吐血昏迷，虽经太医全力抢救，还是回天乏术……”
    “确定是因为病势沉重而驾崩？”慕容霓裳一声冷哼，心中已经大致有数，“会不会是皇上知道先皇留了一道传位于鹰王的圣旨，所以秘密把他害死了？”
    “这正是我要你们去验证的怀疑！”贵太妃眼中掠过一道晶亮的光芒，“尽管当时所有的太医都没有看出丝毫问题，或者有看出问题的也不敢说，但是因为先皇醉酒那晚所说的话，我不得不怀疑其中是不是另有蹊跷！可惜我不懂医术，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这个怀疑便一直在我心里藏了这好几年，而不敢跟任何人说！”
    两人对视一眼，赫连云铮才开口：“除了父皇那番话，还有什么蹊跷？”
    “没有，至少我不知道。”贵太妃摇头，“不过说起来，先皇的龙体虽然一直不太好，维持得却还不错，照理来说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迅速恶化到下不了床的地步——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排除先入为主的可能。”
    赫连云铮点了点头：“圣旨的事，父皇后来可曾再提及？”
    “没有，那是唯一的一次，还是酒醉之后才说的。”贵太妃还是摇头，“不过还有一件事，云铮你应该知道，就是先皇驾崩之后不久，欣宜公主养的‘白虫’突然跑满了皇宫各处，皇上下令所有人立刻出动，消灭它们。”
    欣宜公主是赫连云铿的女儿，自小对毒虫特别感兴趣，赫连云铿登基为帝之后，她也入了宫，在寝宫内专门开辟出了一个房间，用以养殖毒虫。在所有虫子中，最令她得意的是“白虫。”
    白虫通体雪白，与蚕类似，成熟之后用药物将其杀死，晒干碾成粉末，便可藏于指甲或扇子内，伺机给人下毒。一旦中了此毒，便会令人浑身肿胀，奇痒难耐。
    第178章 恐怕死得冤
    养出白虫之后，欣宜公主十分得意，时不时便拿它惩罚犯错的宫女太监，不知折磨了多少人。
    赫连云铿曾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