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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让他们一次次的错过了相认的机会。
禹州水患发生时消息还未送到,安平便已出发了,当安平到了禹州是,封尘才堪堪上路。
“公子,这是新传来的消息。”七琴趁着吃饭的间隙将信悄悄的交给了封尘。
因太子那日的信,封尘领着人轻车简行的赶往禹州,其余人员则是随押送粮食药材的人马一起。因着此次水灾严重,流民匪寇越发的严重,元帝特地派了一队人马保护封尘的安全,也给了封尘先斩后奏密奏便宜行事之权。
封尘看着手中的信眉头渐渐舒展,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意。这几天压抑在胸间的郁气也散了不少。七琴抱着剑挑了挑眉,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竟能够让公子有如此变化。
封尘把信塞在七琴的手里,看着石头上放的清粥野菜食欲大开,愣是吃出了奇珍海味的感觉。
七琴看过信后也松了口气,也不整日里像是一张拉满的弓箭一般了。随行的人听说封大人吩咐今日可多休息一个时辰再赶路也是十分开心。
禹州此时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祥和,街上行人稀少十分清冷,城外流民遍布,都被官兵驱赶不得靠近城中一里。官府设的粥铺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因着灾情上报不及时,赈灾的钱粮不到位,灾民碗中几乎是见不到米的,不过对于此时的百姓来说,聊胜于无。
禹州主城便已如此,可想而知受灾最重的几个县会是如何,更何况还有疫病。
安平和阿狸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待问道有瘟疫的陈、良余、商齐三县时,人人都是惊慌的喊着“我什么都不知道”跑开,像是有恶鬼在后面追一样。两人见也问不出什么,便按住不提,只让人立了牌子上写着“素手问心,诊病抓药,贫者,分文不取;商者,粮药数石;官者,君子一诺。”
刚开始并没有什么人来看病,不过灾民中有人识字,于是神医问心到禹州看病的事情便传开了,刚开始还没有人相信,神医真的会来给他们看病,不过有快挺不住的人试着跑来看病,见果真是不要钱,且身体开始渐渐的好转,越来越多的人来问诊。安平和阿狸两人整日从日升忙到日落,且城中的大夫听说神医来此也都跑来帮忙,更是有身体好的灾民来帮忙,禹州主城的病人因此大都得到了救助,死去的人眼见的少了起来。不过官府中的人除了派了差役过来问了问便是再无声息。
安平两人都带着幂蓠,没有知道她们长得是何模样,只是女菩萨,神医的混叫着。两人也是除了问诊看病外不和人过多的交流。也有人见是两个弱女子起了歹心,不过被阿狸的毒的惨叫不知,满地打滚,又被其他人揍了的半死送了官,便没有人敢做什么,人们对两人除了感激外也多了几分敬畏。
这几日安平也陆陆续续的知道了那三个县的事情,因着是官府的人下来封口令且三个县都被封了起来不教人进出,里面的情况无人知晓。刚开始有人不服具都被关了起来或是失踪不见,慢慢的就没人敢议论此事。故而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阿狸听了此事愤愤的想要去府衙找人被安平喝止,之前的消息传来,朝廷派来赈灾的钦差已经在路上了——是他那个师弟封尘,阿狸只得让人偷偷的搜集证据待钦差到来的时候交上去。
安平默许了阿狸的安排,不过也叮嘱她莫要打草惊蛇,若是查到与朝中的关联定要先告诉他,不可意气用事。随着两人来禹州的是陈夕介绍的隆安镖局的人,听说是要到这里帮助灾民,连押镖的银钱都没有收,他们当年也是苦命的,遇到了好人才学了本事有了立身的地方,如今也是有些感怀身世,故而十分的卖力。
“看这禹州的堪舆图。”安平回想着这几日搜集的消息:“这三县同在一条河的上下游且距离近,大水下来受灾也较其他地方严重。想来这疫病应是也与这水有分不开的关系。”
阿狸看着安平眼下一片青黑,催促道:“主子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还是多休息休息吧,不然我便是拼了力气也是要拖住主子不让您去那里给人看病的。”
安平任由阿狸收了东西,自己抱着暖炉坐在榻上:“我一个大夫,怎么可能会不注意,再说了你随我来不也是为了救人的吗。”
“这还是主子您和我说的。”安平铺好了被褥:“要想救人先保己,否则泥菩萨过江了,什么都保不住救不下。”
安平被哽的只得默默的躺下,熄了灯黑暗中,听着阿狸呼吸渐渐的平稳睡熟过去。她依旧睁着眼睛盯着黑黝黝的幔帐。刚刚的那话可不是她说的,是那个温柔又坚韧的人告诉她的,彼时她才堪堪过了八岁的生辰,也才刚刚过了考核。那是每年她最期待也是那时少有的温情时光。不过自从八岁出了那事之后,那个人远离了临安,她们再也不曾见过,刚开始还能收到一些口信,后来慢慢的便断了联系。她也渐渐的长大变得冷心冷肺,与人也不再亲近。模模糊糊中似乎又听见那人温柔的喊她“平儿”。
“主子,该起了。”
安平被阿狸喊起来时思绪还沉浸在睡梦中,直到温热的帕子贴在脸上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