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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池挑了挑眉,“推荐个微博给你。”
    “啊?”盛书涣抬头,“什么微博?”
    “这儿有个盼着我俩赶紧离的。”路池示意他看自己手机。
    盛书涣的微信跳出来一条推荐,点进去一看,标题:《我怀念的,是你在中路》。
    “这……是什么?”
    路池想了想,“学名叫‘同人文’,你可以理解成别人在幻想我和你在一起会发生什么,然后写成了小故事。”
    《我怀念的,是你在中路》这篇约莫五千字的小故事写了路池让出了自己打了五年的中路,甘心在边路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辅助,代价却是让盛书涣委身做自己的男朋友,最终文里直男设定的盛书涣实在无法忍受,挑明一切离开路池的强制爱故事。
    “这也可以的吗!?”盛书涣差点摔了手机,抬起头大大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写得有模有样的,要不是我是盛书涣本人我差点就信了!”
    路池靠在酒店房间里的水吧台旁边,按下咖啡机,“我也是第一次看,想象力挺不错。”
    “还好没什么人看,点赞和留言都挺萧条的。”盛书涣说。
    “这倒是,你喝咖啡吗?”
    “……”盛书涣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地,抬起了头,“对不起。”
    路池不太明白,以为他入戏太深把自己代入同人文了。因为路池粗略看了一遍,这个“书山有路SJD”写的基本都是爱而不能求之不得的故事。
    “我刚才不小心给她点了个赞。”盛书涣解释。
    约莫过去了三分钟,博主“@书山有路SJD”把微博设置成了半年可见。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请正主离CP粉远一点。
    又约莫过去了三分钟,这位“@书山有路SJD”屈指可数的读者们弱弱地来盛书涣微博私信他:那个,抱歉打扰了,为了大家的身心健康,请涣涣不要主动去看CP文哦,我们圈太太本来就少,如果山山不更了,我们就都要饿死了。
    当地时间晚十一点,荆宴很奇怪,他以为塌了半边天的性取向事件……居然还未等公关出手就被压制得差不多了。
    ☆、第六十章(完结)
    手滑点赞不可怕。
    手滑点赞CP文也不可怕。
    手滑点赞了自己是直男设定,自己男朋友对自己强制爱最后还BE的CP文才叫可怕。
    路池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看着瘫坐在地毯上的盛书涣,“手速挺快。”
    “这怎么办啊?”盛书涣眨眨眼,可怜弱小又无助。
    @书山有路SJD:呵,涣涣点赞了BE文学,还特意挑了直男人设的那一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的ID不用改了。
    接着,这位“@书山有路”又重新开放了微博。
    虽然在互联网只是个无凭无据的小风波,但周遭的眼神开始奇怪了……
    Dota2国际邀请赛小组赛第二日,胜者组小组赛和败者组淘汰赛同时进行,DH战队在败者组一穿二来到胜者组,Gallows则超常发挥仰仗荆宴最后一把神之BP拿到了完美速推阵容稳坐胜者组积分最高。
    西雅图的黄昏,橙黄色的太阳飘在海上,两支中国队一起从赛场出来,对方投来了有些诡异的目光……
    DH等车来接,老队友Pocket就站在旁边,路池见他一副憋着满肚话的样子,“有什么想问的?”
    然后盛书涣在他身后警觉抬头。
    Pocket一直在斟酌用词,但想了好几个词汇都觉得不妥,“也没……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啥啥都好奇的人。”
    这倒是,Pocket是沈老爷除路池外最得意的大赛仿生人作品,指哪打哪,让他十八分钟一万经济,十七分钟他能九千五。
    路池点头,“也好,总决赛见,别淹死了。”回头转身,把盛书涣脖子一搂薅上了车。
    Pocket暗暗在心里骂他你是狗吧。
    这种流言无需反驳,但路池想知道是谁。于是晚上荆宴给大家复盘之后,路池打通了杨仔的电话。
    当地时间晚10点30分,北京时间下午一点半,杨仔刚刚睡醒。
    “你真会掐点儿打,早一分钟我都会喷人。”
    路池一句话让杨仔清醒了,“我和我对象被挂微博了。”
    果然,与西雅图相隔万里之外的上海,有位青年虽没腹肌但不影响他鲤鱼打挺,“草?谁啊?你对象是谁啊?我帮你删帖?顺便爬网线把丫砍了?”
    “盛书涣。”路池挑了个会回答的先回答他,“不用删帖,主要我在西雅图,下礼拜才能回国,你得帮我个忙。”
    路池要他帮的忙很简单,他给了杨仔一个名字,杨仔略有些迟疑,“这女的不是当年被你老爸镇压了吗?”
    路池边说边把微博上的截图发给杨仔,“能在我领着徐然然出现之后一口咬定阿涣是Gay这件事的,在我认知里能出现的人选屈指可数。”
    “您搁着探案呢?先列出一个仇敌列表。”
    手机那边听见杨仔哗啦啦从羽绒被里钻出来的声音,接是他拉开窗帘打开电脑,路池知道这位老朋友是打算帮这个忙了,“杨仔,很简单,我和她之间有保密协议,我需要你把‘保密协议’这个东西的存在,在‘机缘巧合下’让另一个人知道。”
    “什么人?”
    “颜芹沁。”路池回答。
    说完,半躺在床上的盛书涣探过来一颗脑袋枕在路池肩上,“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