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亡者还有什么底牌吗？”许南城并没有打断白远山的话，反而悠然的笑了出来，他甚至将望远镜递给了白远山，示意他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白远山透过了望远镜朝着拉丁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了拉丁身上的莫染，他那颗本来还算是平静的心一下子就被怒火点燃：“是莫染！”
    “没错，是莫染。”许南城的眼睛中有光亮了起来，他的唇边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莫染在亡者之中代表着什么？我不用说你应该也知
    白远山当然知道。
    就算白远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见过莫染本人，但是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也是如雷贯耳，特别是在白薇死后，特别是在他知道了白薇怎么死的之后，他对于这个亡者更加的在意，甚至是疯狂的了解这个亡者，以至于他在不认识莫染的情况下，只是从望远镜中看过去，就一眼认出了她。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太让人影响深刻的一眼了。
    一个穿着红色战甲的女子，英姿飒爽的站在巨大的白色骷髅的肩膀之上，烈烈的风吹起她红色斗篷，让她仿佛是在战火中诞生的一般。
    而就是那一眼，白远山正好看见莫染抬起双眼，当然，莫染并不是朝着他看过来，但是从望远镜中看过去，就仿佛她已经捕捉了到自己的一样，一瞬间，白远山似乎感觉到一种仿佛穿透了灵魂的战栗顺着那目光直接遍布了全身，让他感觉到透骨的寒冷，整个人仿佛雷劈一般直接定在那里。
    这种穿透了灵魂的战栗感一直到许南城转过头朝着他说话的时候，白远山都没有完全挣脱出来，他的思维运转能力似乎完全降低了。
    莫染代表着什么？
    白远山当然知道。
    莫染代表着亡者的后盾，代表着亡者的天花板，代表着亡者的无限可能，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抓不住这个亡者，如果不杀死这个亡者，就算是人类的脚步覆盖了整个大陆，就算是人类掌握了整个世界的把控权，当权者都会夜不能寐，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莫染不死，亡者不死，只要莫染不死，亡者总有一天会反攻过来。
    当然，这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
    莫染现在手中的这个怪物就是亡者底牌了，只要打垮了这个东西，亡者就不足为据了。
    “莫染就是亡者的底牌。”许南城露出了森白的牙：“我知道在人类之中，很多人看不起亡者，觉得他们是从丧尸变成的，觉得他们人不人鬼不鬼，觉得他们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过看不起这个种族。”
    “对于我来说，他们是敌
    白远山看着许南城，他似乎能够理解许南城这种诡异的心思，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如果我们打不过亡者怎么办？”
    许南城看了白远山一眼，目光中多有嫌弃，但是还是说：“我给了你那么多亡者做研究，你难道连最关键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白远山愣了一下，随后恍然：“你是说他们不能生育？”
    “没错，就算是今天炮弹打完了怎么样？只要我们人类有一个人不死，我们就能再次活下来，就能反扑，但是亡者有什么呢？他们没有将来的。”
    “那我们可以等啊，我们可以等他们……”
    “你高估我的耐心了。”许南城根本就没有给白远山说完话的机会，他的手指快速的磋磨着望远镜的表面，语气中有些不耐烦：“能有一次性解决他们的机会，我为什么要细水长流。”
    “要是所有的炮弹都用完了，这个怪物还不死的话……”白远山有时候觉得许南城的想法太极端了，他总是喜欢将自己逼到绝境，从来没有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做法。
    许南城侧过半张脸看了白远山一眼：“那就看我们和亡者谁的命更硬了。”说着，他忽然顿了一下，眯了眯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到：“其实，也不一定。”
    “不一定？”
    许南城没有在回答白远山只是问另外的侍者说：“明月臣已经出战了吗？”
    “通知的人已经快到了，估计很快就会出战。”
    许南城点点头，似乎是一个非常寻常的问题一样，但是白远山却依靠着自己对于他的了解敏锐的察觉到了点什么：“明月臣有什么不对吗？”
    “我听说，莫染非常讨厌人类，是那种讨厌人类到恨不得全体人类原地死去那种。”许南城笑了笑似乎是在开玩笑一样：“说起来，她对于人类的厌恶之情就好像我讨厌亡者是一样的，而且，她做事的风格也是不留后路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像？”
    白远山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他不
    “可是这样的一个亡者却当众表示了她很喜欢明月臣。”许南城将侍者刚刚端上来的红酒重新打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疾不徐的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可当时的情况，她更像是一种嘲讽，是一种侮辱……”
    “是吗？”许南城很显然对于这种解释不怎么相信：“可是，我怎么听说他们两个在渊隙里面呆了好几个月，而且，在上一次援助精灵的战斗中，一开始莫染似乎对于明月臣是手下留情的，当然，明月臣不是也放弃了置她于死地的机会吗？”
    白远山不是许南城，他只是一个搞研究的，虽然是高层的，但是很多信息他其实不知道，现在听许南城这么说，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是说？明月臣背叛了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