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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沉沉的睡着,兰时定定地望着父亲苍白的脸,想着江黎今天的话。
父亲有什么事情是隐瞒她的吗?
她记得从江夫人那里回来,她就跑去找爸爸,告诉爸爸她要嫁给江黎,无比坚定。
父亲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握住了她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父亲就知道江黎已经有爱的人了吗?难道是因为她,父亲才拆散了他们吗?原来这几年江黎从来不曾真心疼她爱她,原来他心里一直放着一个爱而不得心怀有愧的白月光。
兰时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她当初知道江黎心有所爱,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是不是还会要嫁给他呢?
兰时没有答案。
她只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她同父亲说了她的心思,约莫过了一个星期,江黎便同她联络了。
那天江黎站在她家别墅楼下,一身得体的西装,外面罩一件深色长风衣,斜倚在车门上,夜色沉如水,他披着满身星辉,长身玉立。
兰时一路小跑来到楼下,走出门的时候才慢下脚步,小心翼翼扯了扯身上的小斗篷,理了理刘海,小步出门。
江黎看见她,直起身子向她走来。
兰时停在他面前,抬头望进他眼里,直直掉进他眸光里。他眼里面,有她的影子啊,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啊。兰时觉得自己快哭了。
“小时小姐。”江黎开口喊她。
她回过神来:“江黎。”
他淡淡地笑笑:“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不好意思这么晚才过来。”
“没事没事。”兰时看见他眉目间浓浓的倦色,只顾的心疼。
“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江黎道。
兰时乖乖跟着上车,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
江黎上车,系好安全带揉了揉太阳穴。兰时想他可能太辛苦了,舍不得他继续累着,犹豫地开口:“江黎,要是累我们就在车里就好,或者去我家坐坐。”
“太晚了,我就不进去了。只是怕你觉得太怠慢了。”江黎看来是真的很累了。
“没事的没事,没关系的。”兰时摇头。
“呃,小时小姐,我就开诚布公了,江氏这一次的遭遇你也有所耳闻了,我原本不太懂这些事情,所以实在有些筋疲力尽,不管怎样,真的非常感谢令尊和兰氏肯施予援手,但即便现在有所帮助,我也不敢保证就会好起来。而且,成婚以后我会尽力尽到丈夫的责任,但其他的事情我没办法保证。小时小姐,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吗?”江黎看起来十分真诚。
“嗯。”兰时不好意思讲别的,只把头低的更深。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半晌,江黎才重新开口:“希望以后你不会失望吧。令尊的意思是希望尽快成婚,你怎么想?”
“听你和爸爸的安排。”兰时盯着自己的皮鞋瞧。
“好,那过几天我带你去挑婚纱。”江黎说道。
“叫我小时吧。”兰时依然盯着自己的皮鞋。
“好,”江黎点头,顿了顿又开口,声音像河流一样淌过兰时的心,“小时。”
江黎站在门口目送兰时回别墅去,她就要走进大门,却又折返回来,跑向江黎,她的斗篷跟着她的动作摇着。
她来着江黎跟前,快速地踮起脚尖,伸手大胆地环住江黎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相信你,我陪着你。”
没等江黎反应,她就一阵风一样摇着斗篷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江黎的手臂僵在两侧,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天的江黎虽然没有看起来特别情愿,但也坦然而平和,没有什么被逼无奈的怨气。原来他心里藏着那么大的不甘和愤怒吗。兰时不敢想,那婚礼那天呢。
那天是兰时最幸福的日子。
她的婚礼盛大而美满,江黎在决策过程中不置一词,所有的安排都是兰时最喜欢的样子。那天他们站在教堂外面的广阔草坪上,草坪外围种着一圈儿白色的山茶花,纯洁美好,饱满芬芳。
她穿着超长拖摆的白色蓬蓬裙,一步一步,在父亲的带领下缓缓走向那个人。江黎一身黑色西装,如芝兰玉树般站在她面前,握起她的手。
宣读誓言,交换戒指,江黎按照她想的那样掀起她长长的头纱,捧起她的脸,温柔而缠绵的吻住她。
难道那个时候他心里,都还满满的装着另一个人吗?装着失去她的悲痛,装着无奈出卖自己婚姻的绝望?
第二天兰时就踏上三年前的江黎的路了。她花了一个通宵的时间弄明白了现在公司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也知道了要多少钱,要怎样的动作才能救上一救,也找到了爸爸到底有那些老朋友,学着江黎的样子,挨家挨户,上门请求。
兰时觉得讽刺,当年自己心疼江黎远远坠在他后面,彼时二人不过点头之交,连熟识都谈不上。今日轮到她落魄潦倒,江黎在商界呼风唤雨,却连三年夫妻情分都不看一眼。
兰时如今遇到的情况和江黎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