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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的少年,也忘了自己有多嘴硬:“我爱。一直都爱。”
“我也爱你。”舒颜埋头在他怀中,伸手拍他的后背:“从前我爱的太少,以后我多爱一点。”
要讲亏欠的话,谁也讲不清究竟怎样的亏欠更多,更让人心痛。
变心,抛弃,头也不回。
冷漠,伤害,视若无睹。
疼在谁心上谁知道,你有多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我也有多少午夜梦回万念俱灰,明明两个人都遍体鳞伤,却还要在见面时藏起伤口,炫耀自己安然无恙。
有亏欠就要有补偿的。
可要怎么补偿才算够呢。
舒颜之前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安和也才满意,安和也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今时今日,一个爱字,亏欠不必追究,补偿也不再重要。
因为我爱你,是这茫茫人间所能找到的,最奢侈的赔偿。
兰时被舒朗圈在怀里面。
他的声音如他人一般干净清澈,充满温暖。和舒朗相处很快乐,他自由,阳光,真诚,简单,好恶全写在脸上,却每天都是笑着的。他在温暖里长大,热爱着这个世界,光与热都充足又慷慨,与他相处,只觉得舒适自然,轻松愉快。
可是相爱呢?
相爱是什么样的?
兰时想起那个人起初的陌生与疏离,想起他日渐温柔的举动和背后潜藏的不甘和愤怒,想起他从未情愿,想起他心里始终有着别人,想起他赤红的眼睛里满是痛与恨,想起父亲长长的叹息,想起她小腹曾经充满希望的温暖,想起那天漫天的飞雪,想起她曾时常洒扫的墓碑。
她的心猛然痛起来,连着四肢百骸一阵战栗,寒意从指尖直逼心脏,她猛地推开舒朗。
怀中的馨香突然散去,舒朗不知道她旧日悲剧将她吞噬,只当她一时反应不及,耐心而温柔地低头问她:“小时,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想平静一点地跟舒朗讲清楚,可开口就说了最伤人的话:“要我爱你吗?你看看江黎,我爱他爱得刻骨铭心,他父母双亲因我撒手人寰,他江家辉煌由我一手葬送,我爱得他家破人亡,你要试试吗?”
舒朗的表情僵了一瞬,松开手退了半步。
兰时笑起来,笑得眼泪往下滚个不停:“我的爱最伤人了,我谁也不能爱,谁也不该爱,谁也爱不了了。只能这样,别无他法。”
舒朗分外心疼,伸手擦她的眼泪,却被她偏头躲开,泪珠滚在地上,分裂成细小的水珠消失不见,正如兰时曾经滚热的一颗心。
“小时你别哭。是我唐突了。你爱与不爱都没关系,让我陪着你就好了,我什么也不怕。”他还是伸开手把她搂在怀里面。
舒朗的怀抱温暖而可靠,兰时只觉得自己好累,想要沉溺其中就此安眠,但她还是伸手推开他,凉爽的晚风灌进心口,拂过她的脸,吹去她未干的泪迹。她觉得清醒了一点,抹了一把眼泪,平静片刻,抬头认真道:“小朗,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我也是不被爱的人,我知道一段感情,如果从未被接受被回应,就可以一直是我自己的感情,真实又温暖,有一天我不再爱了,还可以把这段感情翻出来烤火取暖,笑一句年少轻狂,爱得热烈坦荡。可是开始了就不一样了,开始了我捧出去的真心就必得被接受,我空了的心房就要被填满。他不爱我,我就怨他,他欺骗我,我就怪他。回头看看,我只觉得自己愚蠢而难堪,没有半分甜蜜和温馨。”她顿了顿,“小朗,我不愿你也这样。”
她的眼睛里还汪着眼泪。舒朗明白她的意思,他退了一步:“我明白了。你别哭了,我晚上回去就烧了我的感情烤火取暖。”他努力开着玩笑。
兰时接不住他的玩笑,一叠声讲对不起。
舒朗伸手猛地一阵揉她的发顶,搞得她今天梳的精致发型乱作一团,兰时也不躲,像是认罚一样头也不抬,舒朗心中酸涩被冲淡了许多,笑言道:“小时,你不用把这件事情看得这样重的,我不会为这件事情太难过,即便我难过,那也完全不是你的错。我有本事喜欢你,却没本事让你喜欢上我,要是再把你弄哭了,就更没本事了。”
兰时抬头看他,好像他看起来的确还不如自己难过,怔怔地思考着。
舒朗觉得她更可爱了,伸手把她的头发扒拉一通,也不管原来的头发分到那边,只让那些乱糟糟的全部趴下。看兰时现在红红的眼眶,乱糟糟的头发,又这样委屈的低着头,就像她才是那个告白失败的人:“不要难过了,我都不难过,几个月而已,我也没有多么情深似海,今天晚上过去,明天我还做你的助理,呃可能还要做大老板了。”
兰时破涕为笑,把自己的刘海拢回额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把我蒙在鼓里那么久,怪不得每天把我留在店里那么久,榨取员工剩余价值。”
“物尽其用物尽其用。”舒朗见她笑了终于放心,一本正经地,“你是可造之才,我不能浪费你的才华。”
两人一路踏着月色,舒朗将兰时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