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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在孔静雅的工作行程里,原定周六上午出差。杜茹薇突然打电话来,邀请她和安逸晚上来家吃饭。孔静雅应下了,把机票改签到午夜。
“没必要,太辛苦了。”安逸知道后,在电话里劝她:“姐姐不好意思回绝,我同爸妈讲。”
“还是去吧。”孔静雅说:“早该拜访的。”
管丛雪开车来接,孔静雅将行李放入后备箱,打算吃过饭直奔机场。董曼青很是担忧,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将她额前碎发掖到耳后,慈爱道:“第一次去公婆家,别让人欺负了。”
“谁能欺负到我头上啊?”孔静雅笑看管丛雪,管丛雪也笑。
董曼青:“妈是怕你看在安逸的面子,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孔静雅挑眉:“不会的。”
车开出庭院,管丛雪调侃道:“夫人多余担心,他们敢给老板下马威,老板娘直接翻脸。”
听她这么说,孔静雅感到莫名好奇,小奶狗护主能护到什么地步?转念一想安承,大活人安逸都敢埋,还是不要期盼有意外发生了。
安逸比孔静雅到的早,孔静雅进门,他就拿着拖鞋站在玄关巴巴等着。
“给。”安逸嘴上说给,却蹲下身帮她换鞋。
孔静雅脚向后缩。
安俊才、杜茹薇被安逸突如其来的低姿态搞得很尴尬,笑容僵在脸上。
孔静雅微微额首,递上礼物:“叔叔、阿姨好。”
“静雅,该叫爸、妈了。”安逸抓过孔静雅的脚腕,执拗为她换鞋,仰头笑问:“是不是因为没收到改口费?”
“改口费是在婚礼上给的吧?”安俊才清了清嗓子,更尴尬了。
杜茹薇接过礼物,“我们倒是要先接儿媳的礼物了。”
安俊才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孔静雅想到那日在墓园门口,姜苏河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磕的画面,忍着笑、装作害羞模样:“别听安逸胡说,哪里需要改口费,我就是……就是不太好意思开口叫爸妈。”
“早晚要叫的。”安俊才双手揣兜,拿出大家长的范儿,“叫声爸听听。”
孔静雅默默深吸一口气。
安逸抓起她的手,“既然改口费在婚礼上给,那这声爸合该在婚礼上听。想听爸,我叫给您听。”安逸眉眼弯弯,乖声道:“爸——”
“这小子!”安俊才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笑骂:“一直温顺的很,最近说话阴阳怪气,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孔静雅笑笑,能和谁学的?点自己呢呗!忍了、忍了。
安逸抱歉地看着她。
孔静雅明白,从她进门开始,安逸的反常举动,无非是向安俊才、杜茹薇证明自己在他心里地位有多重要。
按理说儿子看重儿媳,家长没理由藐视儿媳。可这俩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饭桌上杜茹薇不停夸赞安逸,安俊才则是对荣灼、雅曼侬问东问西,言语间满是不屑。
孔静雅一边按捺,一边理解了董曼青的担忧。不逼到眼前,也不晓得自己如此能忍。为了谁?虽然不愿承认,确实是为了安逸。
“不想吃了。”安逸端着碗、松了手腕,骨瓷碗顺着桌边滚了两圈,摔在地上碎了。
“你他妈现在长脾气了!”安俊才举起手中的碗,重重砸在地上。
杜茹薇捂嘴惊呼。
孔静雅在桌下拽了拽安逸,“发什么疯?”
“没发疯。”安逸冷眼看向安俊才,懒得讲自己为何如此这般。父亲一直是那个父亲,不会正视错误、更不会改过、乃至只是收敛都做不到。以往安逸可以笑着听父亲讲难听的话,违背本心去附和、去认同。但现在不行了,安逸不能忍受孔静雅也要同他一样,听安俊才讲难听的话,还要陪着一张笑脸。
安逸对安俊才感到深深的无力,这种无力感孔静雅看在眼里,她不怪安逸,安文昌都拿安俊才没办法,安逸一个做儿子的,有什么办法。
“消消气。”杜茹薇拿了两个新碗,一个放在安逸面前、一个放在安俊才面前,“小逸是听你说荣灼、雅曼侬不好,不高兴了。”眼角扫向孔静雅。
孔静雅忙接道:“叔叔没说荣灼、雅曼侬不好。”
安俊才把新碗也摔了,“还没继承安氏,就敢甩脸子给老子看。等你日后继承了安氏,说不定要怎么对我。”
安逸紧绷下颚角,漆黑的瞳仁像围棋里的黑子,冷冰冰却也折射着光。
孔静雅不等安俊才一句加一句,点燃安逸这座静默的火山,“叔叔和安逸情绪都不好,我们今天先走,让两个人各自冷静、冷静。”
“等等。”安俊才拾起一根筷子,扔到饭桌中央,闷声道:“我遇到难关了,需要钱。”
安逸:“这个月生活费加学校补助,五千四都给你。”
“拿你老子逗闷子呢?”安俊才抻脖子问。
“我只有这些钱,你不信可以去查。”安逸平静道:“实话实说这些钱给你,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