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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夫人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还算满意的点头,柔声地开口问:“你可是叫姜蓁?”
    被问名的女子,端正的行了礼,有礼地回答:“小女叫姜蓁。”
    周老夫人招手叫姜蓁过来,将手上的楠木珠子褪下,挂在姜蓁白皙的手腕上,握着她的手说:“好孩子,你进了我周家的门,便是我周家的人了,虽嫁给四郎或许委屈,但在周府可保你吃穿,着的暖和,绝不会比你在柳家过得差,这是四郎的珠子,现在就交给你戴着它吧。”
    姜蓁听闻有些动容,点头应了句:“喏”
    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说:“你住四郎以前住的院子,只是家仆就不便在那边候着,若有什么需要就传话给外院的奴仆,吩咐他们买就好。”
    言下之意,就是钱财吃食会提供足够,只是没有丫鬟婆子候着,恐怕也是忌讳四郎吧,毕竟死过人的宅子。
    周老夫人见姜蓁生得乖巧,仪态完全没有小破落户的拘谨,反而更落落大方,也十分喜欢。
    抬手招来身边的婢子,吩咐她带姜蓁去周四爷的宅子。
    出了正堂,沿着青砖石路走,衔接的是种着绿植的小园林,路两侧有池水相衬,似乎不是寻常人家的传统宅院布局。
    婢子一面在前头领路,一面向姜蓁介绍宅子,这头是哪房爷住着,这头又是什么地儿,宅子大且绿植环绕,不熟悉的人或许会迷路。
    行至风竹院,婢子才停下来,恭敬地说:“夫人,这里就是四爷的宅子,奴婢就领到这儿了。”
    婢子说完,打量了几眼屋子后,便匆匆出了风竹院。姜蓁抬步进了宅子,风竹院的布局和姜蓁幼年住的姜府有些相似,四进的宅子,宅门上用金漆雕刻“风竹院”三字,先入眼的是雕刻着竹骨图的浮雕影壁,过了垂花门,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的毛竹,郁郁葱葱落在眼前,遮得宅子都瞧不见了,竹林间没有路,只能从左边种了国槐树的抄手游廊进入,院落间的树生的好,走了好一会儿,才能隐约瞧见被国槐树遮盖住的院落,穿过悠长的青石砖,又经过一片荷塘,方才看见门前挂着红绣球花的屋子。
    这便是自己日后要住的屋子了,姜蓁在门前张望了许久,才有些犹豫的抬脚入内。
    其实她也是有些怕的,毕竟死过人的宅子,别人怕她当然也怕啊。
    推开门,屋内的环境,根本不像姜蓁想的那般不堪,她原想着周四爷的屋子五年无人住,恐是堆积满尘土,破败不堪。
    现实并非如此,入眼的就是正堂上放着花梨大理石大案,大案的两边摆着对称的花梨木案椅。案上摆着许多文人书籍法帖,墙上挂着名人的竹骨图。案后的雕窗打开着,能瞧见后院种的桂花树,桂花从窗外飘到了案上,雕窗旁摆放着的檀木雕花罗汉床。青花瓷板插屏后,拨步床上挂着赤色的红帐。
    虽周四郎过世已有五年,但这屋子却未见灰尘。
    姜蓁一边打量着屋内的环境一边感叹到,环顾一周虽无人在旁伺候,但屋子内物品整齐有序,周府准备的确实妥当,姜蓁心想。
    趁着闲暇无事,便在四处闲逛,熟悉风竹院的环境。
    风竹院虽没有方才正堂里的五进宅子大,但好歹是当朝观文殿学士的宅子,自然不能马虎,正房两旁是东西跨院和厢房,垂花门那头还有一排倒座房,应该是给护院住的,只不过现在周四爷都不在了,那排倒座房自然也就无人在此。
    姜蓁逛了一身的汗,初春湿热的感觉,里衣和外头的短衣全都湿透了,黏糊糊的汗和衣服搅在了一处,颇叫人不好受。姜蓁便抬了水,沐浴。
    等她沐浴完,已经是亥时,天完全黑了。
    姜蓁点着烛火,只着了一件简单的里衣站在大案旁翻看周四郎的书画。手上还握着狼毫笔,但一旁的墨盒里的墨却早已干透,握着笔的主人已经在此出神了许久。
    她被婆母诓骗卖了进周府,怎能不气,可轿子都抬到柳宅门前了,她不去也要去,婆母一家都跪在面前求她,纵然不想,又能如何,如果这次不嫁,或许下次自个儿就要被卖到勾栏里当瘦马了。
    姜蓁有些自嘲的笑,心想着死去的爹娘和兄长,他们也想不到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柳氏,竟是如此糟糕吧。
    待姜蓁彻底回过神时,狼毫笔上的墨汁已滴落在周四爷的画上,连忙掏出帕子擦拭,这才注意到周四爷的画作,是确实好,光是这竹子的风骨,寥寥几笔就绘出其神韵。
    “可怜了这周四爷,官途光明,才华横溢,突然就死了。”姜蓁一边翻看着他的字画,一边感慨道。
    虽是立春,夜里的风竹院还是有些阴凉,风吹得游廊旁的毛竹沙沙响,姜蓁在厅堂中被吹得瑟瑟发抖,站了一会儿后,便吹灭了火烛往内室走去,几步躺在拨步床上,盖着锦被,暖和得紧。
    她很快便困了,眼皮忍不住的往下盖,不消片刻便沉沉地睡去。
    故而没有看到,拔步床前站了一个男子,剑眉星目,黑发束冠,月光照着他修长高大的身影。
    那男子在夜色中静静地望着她,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微蹙的眉头和眼底的情愫却显露了男子此刻的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