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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看他,就死死的盯着鞋面上的刺绣。
沉默了许久,终是周许忍不住放下身段,哄着面前的人“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日后我节制些,定不叫你难受,可好?嗯?”
虽嘴上这么承诺,可还是忍不住亲了亲面前人软软的脸颊。
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姜蓁觉得自己脸有些烫,还是不肯将头抬起来看他。
“你若再不抬头来瞧瞧我,我可就用别的法子叫你看我了。”
终是这番恐吓又带些暧昧的话语,叫她抬起了头。周许也信守承诺,今夜没有带她行那般事。
周许知晓姜蓁喜爱胭脂水粉,隔几日便叫沈韶光去十方大街最大的脂粉铺子买些新进的玩意回来,给姜蓁。
初时姜蓁收到甚觉高兴,还十分开心的在铜镜前试了许久,后头是越送越多,这个样式没用多久又添新的,渐渐将那本就不大的梳妆花梨木桌塞个满满当当。
姜蓁终是忍不住,气冲冲地拎着一大个包裹,哐当一声砸在周许面前的案几上,桌上的竹叶纹路的杯子晃动,周许眼睛也没抬,只是杯中的茶水飞溅出几滴,挂在那人长长那个的睫毛上。
待饮下一口,方才抬头挑眉气定神闲地看着面前人道:“怎得还不高兴了?”
姜蓁来之前内心排练了无数遍的措词,在周许面前突然忘了干净,斟酌再三,才生硬地吐出几个字“你…你怎得如此败家?”
“呵~”周许只淡淡回了一个词,言语似在说爷有得是钱。
姜蓁彻底没了来时的脾气,找了旁挨着他的一张扶手椅坐下,状似语重心长的道:“四爷您再多家财,也不能这般挥霍啊。”虽家财万贯,总是有挥霍完的一日,那时又该如何。
她不免替他考虑多些,姜蓁只当是他挥霍惯了,不计较这些小钱。
本以为他听得这些或许会不高兴,怎料那人听完,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俊俏的眉眼比以往都要舒展开些,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好不帅气。
周许高兴,那是因为他觉得姜蓁终于将自己当作周家的女主事,开始有些管家的感觉,这倒叫他觉得两人的关系,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头都更近了些。
这些他自然没有说出来,只是将人拉过来,让其坐在腿上,额头相抵。
院子外头,在屋顶上修瓦片的朱旭和沈韶光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沈韶光很淡定,倒是朱旭一副从来没见过的模样,装模作样的用手捂着眼睛,透着巨大间隙的指缝看,一边瞧还一边哇哇大叫。
只不过没看多久,突然不知何处来的一阵风沙,迷了眼。
沈韶光知道这事定和周许脱不了干系,叉着腰大声讨伐周许,骂他小气。
姜蓁要将那一包裹的脂粉盒子拿去退了,要换回些银子,周许看也没看她,只淡淡的喝了一口手上的龙井,默不作声。
她知道周许不同意,但不同意也没用。姜蓁将那包裹塞到朱旭怀里,拜托他去街头的脂粉铺子退了。
朱旭讪讪地接过那个硕大的包裹,却是感受到后背一股寒意来袭,他知晓定是周四爷,张口推脱:“我…我突然有些肚子疼,要…要上茅房。”说罢,便一溜烟的跑了。
姜蓁:……
待她转身将目光投向屋里的人,那人却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实在可恨。
没人愿意去,成!那她就自己去。
姜蓁抱着那一摞脂粉盒子,站在街头,凝思。
“姑娘,您这…真退不了。店里有店的规矩,要人人都这般行径,我这小店还怎么维生。”店里伙计瞧着姜蓁穿的素净,不免将她同那些碰瓷的骗子,沦为一谈,语气自然也带上几分轻蔑。
姜蓁欲辩解,后头一些排队等买物件儿的贵家小姐早就不耐烦了。
一个头戴着红玛瑙簪子的年青姑娘,穿着嫩黄色绣金褙子,抬手间那只成色极好的翡翠,一副娇花可人模样,开口却是尖尖细细的透着刻薄。
指着姜蓁道:“要我说这位小姐,你要是买不起大可不必来,看你这装束,你这手里的脂粉不会是偷来的吧。”三言两语便将姜蓁描绘地肮脏不已。
一时间脂粉铺子里头的人,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伙计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她。
然后便是现在她站在街头无措的光景。
正出神地想东想西,余光撇到街头叫卖的西洋卖货郎,姜蓁心里有了主意。
她将包裹铺在地上,将里头的脂粉盒子一个个摆好,周许叫沈韶光买回来的,可都没考虑价钱,沈韶光也不懂,只管什么好,什么样式好看就拿回去。
精致的脂粉罐子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甚是好看。惹得不少路过的姑娘停下来瞧,有些自持高贵身份的小姐起初也不屑看,后头转了一圈回头,便看见人堆着人在这儿,也没能忍住,探了头进来瞧。
因为样式新奇且贵气,有人认出是前些日子,脂粉铺子刚被抢售一空的西洋货,这下便更抢手了。
姜蓁瞧着价钱越抬越高,空空的钱袋子越来越重,心里也越发高兴。余光却是看到卖酥饼摊子伞下站着的周许。
她顿时有些心虚,像被撞见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