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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您晚上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突如其来的大降温让不少人都感冒了。
教室里,咳嗽声接连不断。
周延和萧柠柠咳得最厉害,两个嗓子都哑得不像话,偏偏一有空还要争谁咳得好听。
结果就是晚自习上到一半,两个人发起了高烧,不得不请假去医院。
一晚下来,南眠鼻子有点堵,状态也不是很好。
出了校门,她去对面街上的药店买了感冒药服下。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让脑子有些晕乎,南眠总觉得后面有人一路跟着她,回过头,很正常。
有段路的路灯正在检修当中,借着附近的光,南眠在昏暗中踽踽独行。
忽地,前面出现一道人影。
对方唰一下将大衣拉开,挺着腰逼近。
南眠呼吸一窒,瞳孔骤缩。
大脑似乎被摁了暂停,一片空白,久远的声音开始回荡。
乖眠眠,哥哥这里好硬好痛,你帮哥哥摸摸好不好?
哥哥好难受,眠眠帮帮哥哥好不好?
眠眠你看,它因为你变得更大更粗了。
眠眠,摸摸它,亲亲它……
是谁在说话!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南眠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不知不觉间,牙齿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嘴里弥漫时,一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前面的露阴癖已经被路人吓走。
好些个路人前来关心南眠,南眠迟钝地回过神,眼神空洞地说着“谢谢。我没事。”
当晚,南眠梦里有个少年说着同样的话,他温柔地诱哄着。
忽然,画面一转。
少年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摁在书桌上,怒声问她为什么不听话。
这一晚,南眠睡得极不安稳,她努力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却始终只有一片模糊。
唯一的记忆点,便是对方右手虎口处有颗痣。
被闹钟叫醒后,南眠突然想起闻庭说过的话。
——如果你丢失的记忆里发生过让你很痛苦的事,你还想恢复记忆吗?
她不想恢复记忆了。
对从前的事一点也不好奇了。
但老天爷就是喜欢捉弄人,只要南眠一睡着,就会梦见一个少年对她说下流话,不然就是掐她脖子、掐她腰,怒问她为什么不听话。
闻庭出差归来,听见小姑娘的哭喊声,匆忙换了拖鞋朝房间去。
一周不见,小姑娘瘦了,也憔悴了。娇俏的小脸上泪涟涟,纤细的双手渐渐攥着被子,用力到指关节发白。
“别碰我!”
“我不要摸!”
“我不要听你的话!”
“你放过我好不好?”
……
小姑娘的哭声伤心无助又压抑。
闻庭的心被揪得紧紧的,他小心翼翼将床上的泪人儿搂进怀里,掌心轻拍她的后背,温柔说:“南南,哥哥回来了。”
后半夜,南眠发烧了。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床边有个人,抬手,抓住,“闻先生?”
“嗯,我回来了。”闻庭用另只手给她贴上退烧贴,然后往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你发烧了,来把退烧药吃了。”
嗅着沉稳熟悉的木质香,南眠乱糟糟的情绪得到了抚慰。
鼻子一酸,她一头扎进闻庭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闻庭身形微僵,很快放松下来,掌心落在她后背轻拍,“梦是假的,不怕。”
之所以哭,既有噩梦的原因,也因为终于又见到他了。
他出差的这段时间里,她总觉得缺了什么。
原来……是缺了一个他啊。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南眠知道自己不该对他抱有幻想,但她就是忍不住。
就让她任性这一次,借着生病,满足自己的私欲。
小姑娘跪在床上抱着他的腰,许是哭够了,抬头望着他。一双红通通的杏眸水汪汪的,卷翘的睫毛上缀着泪珠,轻轻一颤,泪珠滚过娇嫩的脸颊。
没有血色的唇让她自己咬出了血色。
闻庭心疼,捏住她的下颌,“松口。”
南眠听话松口,往日温软的声音又沙又哑,“这些天,我好想闻先生。”
闻庭呼吸一窒,桃花眼里翻涌着无尽暗色。
他俯身凝着小姑娘的眼睛,里面只有一个他,薄唇微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上位者清冷锐利的气势扑面而来。
压得南眠快要喘不过气。
她抱着腰的两只手慢慢松开,声音也有些发颤:“我知道……房子太大,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很想闻先生。”
这个解释很合理,但闻庭不满意。
他知道感情的事急不得,且她又在病中,不能逼太紧。
闻庭淡淡地嗯了一声,“先把药吃了。”
他是生气了吗?
吃完药,南眠小心翼翼扯住了他的衣摆,“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长辈。”
杯子与柜面发出脆响。
闻庭坐在床边,顺着她的手对上她盛着害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