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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衍坐在一边听他们聊天,江知颂说的那些话让他大受震撼。松吉是江知颂的心血,如今竟然面临着资金链要断,核心技术被偷,二把手被对家挖墙角的困境。
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只知道江知颂一直很忙,和他去古镇玩的那几天,也总是电脑不离手。
江知颂聊天时表情很沉重,眉皱得很紧。
季衍想起早上江知颂说要买别墅给他开 party 的事,心里又酸又涩,都到这份上了,江知颂竟然还在惦念他和朋友聚会玩得不开心的事。
季衍想和江知颂说话,就把奶奶支开:“奶奶,这百合放在这里,说不定会被季卉弄坏,你可以把百合修剪一下,放到花瓶里,能开得更久,还更好看。”
奶奶看着江知颂,像是在思考什么,没听见季衍的话,等季衍说第二遍,她才反应过来。
随后站起身走到不远处,按季衍说的,将百合放进客厅的花瓶里摆放好。
季衍脸色很急,问江知颂:“你公司出事了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没出事,一切正常。” 江知颂应道。
季衍不解:“那你为什么那么说?”
“聊天嘛,” 江知颂笑起来,“就要聊点让人开心的。”
季衍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想,江知颂心眼简直比火龙果的籽还多,顶着那张脸,认认真真和人说话时,想骗谁一骗一个准。
季衍看了看江知颂,说:“你以后不能骗我。”
“永远都不骗你。” 江知颂笑起来。
江知颂笑得太好看了,所以当江知颂要摸他头发的时候,季衍见奶奶没注意这边,就让他摸了。
江知颂也用余光扫了眼奶奶,奶奶站在花瓶旁边玩手机,看手势是在打字,应该在和谁聊天。
他还没收回目光,就看见奶奶放下了手机,把百合放到大理石台面上,开始修剪花枝。
江知颂趁奶奶插花的功夫,蹲下身子,看了看季衍的脚踝,没那么肿了,估计养个一礼拜,就能恢复得差不多。
江知颂抬头时恰好撞上了季衍的眼神,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对视了几秒。
明明特别正常一个场景,季衍莫名其妙觉得很暧昧,有点不自在,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江知颂坐回沙发,把抱枕放到他们中间,借着两个抱枕的掩护,勾住了季衍的手指。
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包裹住,然后挤进他的指缝,很轻地又揉又捏。
季衍立刻被揉红了耳尖。
光天化日之下,江知颂太放肆了,季衍觉得自己应该抽出手的,但可能是因为十指连心,也可能是因为江知颂逗弄得太温柔,他最后还是没有抽出手。
奶奶背对着他们,在细致地修剪花枝,时不时回头问季衍剪得好不好看。
奶奶一说话,季衍心里就忐忑一下,江知颂察觉到了,变本加厉地在他指缝间摩挲。
季衍这下确定了,江知颂果然是那种追求刺激的大变态。
他抿了下唇,曲起手指回应江知颂。
可能是他的迎合取悦到了江知颂,江知颂在奶奶转过头修剪花枝的那刻,突然弯下腰,以找东西的姿势移开抱枕,亲了亲他的手背。
几乎在同时,有枝花滚落到地上,奶奶低头去捡,只要她稍微一侧脸,就能看到这边。
那一瞬间,季衍心跳差点停了。
还好奶奶捡完花就转回去了,江知颂把靠枕移回原位,季衍跳到嗓子眼的心刚落地,季宿风突然从后面过来,一屁股坐到了两个大靠枕中间。
如果他用点心,就会发现靠枕缝里正在偷情的两只手。
季衍庆幸江知颂动作快,也庆幸他并排放了两个大靠枕,不容易让人看出猫腻,季衍刚想抽出手,他爸把背压在了靠枕上。
一个中年男人在家的惰性是非常强的,以季衍感受到的力度来看,他爸把身体绝大部分重量压在了上面,他一动铁定被发现。
季衍大气不敢喘一下,手心开始出汗。
江知颂稳如老狗,肩膀往下滑,尽量让自己的坐姿看上去自然。
季宿风对他们的暗度陈仓丝毫没察觉,一脸担忧地看着江知颂,问:“知颂,你公司出什么事了?奶奶说你公司快要破产了,让我帮衬着点。”
江知颂笑了笑,应道:“没有,刚才和奶奶说笑呢。”
就是没留神,说得太过火了。
季宿风松了口气,想拍拍江知颂的肩膀,一拍拍到了靠枕,发现有点不对,扭过头看了眼。
季衍余光瞥见他爸的动作,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当即想不管不顾抽出手,刚要行动,就看见江知颂的手机滚到了他爸脚下。
季宿风弯下腰去捡,趁他背离开靠枕的那刻,季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开手。
江知颂没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季宿风把手机递给江知颂,见江知颂手臂被靠枕盖住了,有些纳闷:“知颂你被我压到了手怎么也不说一声。”
江知颂挪开靠枕,笑着说:“那时候在想事情,没感觉出来。”
季宿风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扭头对季衍说:“崽,你没事在这坐着干什么?脚受伤了就早点去睡觉。”
季衍还处在惊魂未定中,要上楼的话,他爸肯定会叫江知颂扶他上去。经过刚才那一遭,季衍想先冷静冷静,便打算拒绝,嘴还没张,果然听见季宿风说:“知颂,他没法走,你扶他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