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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烈 第44节

      “男的女的?”
    “……女的。”
    曾忆昔看她不说话,眼里有审视。
    就觉得不对劲。
    说不上来的古怪。
    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曾如初低眸扫到那烟灰缸,气不打一处来,恶从胆边生。
    她呛了句嘴:“管好你自己吧。”
    然后冷哼一声,抬脚走了。
    曾忆昔:“……”
    她快步回到房间,房门一关,腿倏地一软。
    深吸了几口气,开始做自我反省。
    曾如初啊曾如初,你现在不仅会撒谎,还会倒打一耙。
    你还……
    ……
    还会干出什么事来啊……
    澡洗好后,她躺床上翻来覆去,迟迟拿不准主意,到底要不要给傅言真打电话啊……
    直到傅言真等了不耐烦,先发了条消息给她:【想看我发说说?】
    曾如初手一滑,手机差点掉地上。
    没两秒,她就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是我”。曾如初说。
    傅言真“嗯”了声。
    然后。
    ……
    不知道说什么。
    傅言真明显是等着她找话说。
    她不开口,他就不说。
    曾如初挠心挠肺想了半天,最后找了个话:“你作业写完了吗?”
    傅言真:“……”
    虽然没话说,但后面几天,傅言真还是要她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
    白天也喊她出来玩,但她找感冒发烧等蹩脚理由拒绝。
    傅言真明显是不信她的鬼话,却也没再为难她,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仔细想一想,跟她也没什么好玩的吧。
    国庆收假回来的第一天甚是繁忙。
    七天长假,作业堆积成小山。
    对雅集的同学而言,是小山,这要换在别的学校,怕都要感激涕零谢主隆恩了。
    早上一来,放眼望去,都在手忙脚乱在填东墙补西墙。
    抄作业抄昏了头,漏洞也百出。
    沈逾抄曾如初的数学卷子时,把她名字都顺带抄上了。
    袁安隔天改完作业,发现蹊跷,将这事拿班上说,全班笑哈哈一片。
    沈逾自己也跟着笑,还没脸没皮地跟袁安磨叽,说他下回一定注意。
    这里大部分老师都知道班上有些人家里有矿,就算天天在床上躺着吃喝玩乐也可能会比一些人过的好。
    连袁安有时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开了,随他们去吧。
    但也有眼里容不得沙的极少数。
    周三语文课前,周记本发了下来。
    课上,张明点傅言真的名字。
    “来,傅言真,把你写的好东西给大家念一念。”
    傅言真抬手翻开刚发下来的作业。
    他每逢语文必犯困,恹恹地打了个哈欠后,才一字一句,慢慢悠悠:
    “如何养好一只蘑菇。”
    作者有话说:
    感谢“我是胖胖”小天使的营养液,感谢“土拨鼠”小天使的地雷!鞠躬!
    不好意思,因为今天家里有点事,从早忙到了晚,没能准点更新,很抱歉。
    明天还是21:00哈~
    第24章 [vip]
    “蘑菇是一种室内种植的食用菌, 在适合的环境中才能更好更快地生长。”
    “蘑菇体内并没有叶绿素的存在,因此不能直接在光照下进行光合作用。”
    “蘑菇喜欢水,它体内水分高……”【注】
    傅言真每念一个字。
    曾如初想死的心就迫切一分。
    念完自己写的的蘑菇栽培技术, 傅言真眸光略略一低, 看了眼前面那人。
    那嫩白小巧的耳垂早已添上一抹薄红。
    他扯了下唇, 不急不慢地将手里的几张薄纸给合上,身子稍稍站直了些。
    台上, 中年女教师被气的七窍生烟。
    台下,他目光坦然不惧风雨。
    四周皆是笑闹。
    张明抚着胸口, 许久才顺好气,开口质问他写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回了句:“喜欢吃蘑菇。”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 一下更就验证他分明就是在胡闹、没把作业当回事的猜想。
    屋里几十号人笑成一团。
    张明气到面部扭曲。
    但只有傅言真自己知道。
    并非如此。
    给曾如初拿完作业本后,隔天外公和赵姨就回来了。
    放假到哪里都是人,但凡是个景点,都是摩肩接踵寸步难行。
    哪里有景致可赏。
    后面几天都在下雨。
    雨势最大的那天,他一夜未睡,早早就从屋里出来了。
    那时天还是暗沉沉的深灰。
    他看到赵姨拿着一把锁出去, 是去锁门。
    但没多久, 她又折了回来,锁还拿在手上。
    大门前合上的还是那把铜锈深重的旧锁。
    赵应雪没舍得把手里的这把新的给它换上。
    如今, 她和言庭之经常人在家,却还将大门落上锁。
    门前有两个够手钻过的空隙,手自里面伸出,锁在外面插上, 便造就一个谢绝一切宾客的隔世孤岛。
    门后不远处栽着那棵女贞, 常常冷眼看着一城风雨和喧嚣。
    赵应雪回来时, 傅言真两脚架在茶几上, 手里拿着那张老弓把玩着。
    门厅的木门留着点缝隙,他视线撇过,看到她站在廊檐下收伞。
    伞尖的雨水连成串珠,往下坠着。
    她将伞靠门侧放着,没带进屋。手里还拿着她刚刚带出去的锁。
    等人进来,傅言真问了声:“怎么又不换了?”
    赵姨就回两字,“不换。”
    颇为任性。
    傅言真笑了声。
    赵姨似是想起什么来,脸倏地一偏,视线看过来,“你带人回来了吧。”
    傅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