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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师叔祖以后 第8节

      只是简单的行了礼,便算是正式入门了。季绀香身上配了剑宗的玉牌,和她一同入门的还有一个个子不大,看着十三四岁的少年,以及从一个从京城来的公子哥,据说和阴阳司那边有点关系。
    剑宗这一年,居然只有四个新弟子。本来还有三个,因为张赤云看不上,冷嘲几句后不堪打击就去了其他宗。
    今年的两个姑娘更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连着高台上的张晚霜都多看了几眼。
    季绀香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神,接着就低下头错开了。
    时隔百年,他已经不是剑宗宗主,头发也已经花白。
    他还在栖云仙府受人敬仰,还有人提起当初的天下第一寒霜剑。
    似乎季绀香这个一身骂名的弟子半分也没能污了了他的名声,挂在耻辱柱上始终被提起来鞭打的名字也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只要一想到,季绀香就觉得不平。
    除恶行善,扬名天下。
    世上人都当她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可那些人都将她的过去忘了。
    明明最开始,她是剑宗大弟子,是连续三届的仙剑大会第一名。也是个一心要拯救苍生,除魔卫道的正派人士。
    第9章 再遇
    入门后,剑宗的弟子都由孙渺先教授基础功法。
    季绀香根本不用学,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孙渺也只当她天资聪颖。
    反倒是徐檀笨手笨脚,说了许多次也听不懂,一开始季绀香还耐着心思教她几句,等师兄一走就凶巴巴地吼她。
    徐檀哭哭啼啼地练剑,时常记错招数,也记不住那些繁复的功法。
    因为同生咒的缘故,季绀香没办法再将她丢下,就算过去抱了丢下她另寻他法的心思,现如今也是不可能了。若哪一日徐檀死了,她也会跟着没命。
    徐檀死了不要紧,可她好歹也是一个魔王,这种死法说出去都不好听,还不如没活这一遭。
    张赤云总共没来过几次,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和孙渺说上几句,然后看一遍弟子们是否有进步,再纠正些错处。
    每次他来的时候,季绀香都会装作一个新入门的弟子那般,剑法虽准确却又生疏,不至于熟练的让人怀疑。
    只能说剑宗多年来毫无进步,不少剑法都沿袭了百年前的,甚至有些剑法外人不知,但实际上是季绀香所创。她用起来熟悉,拆招自然也不难,但却不知为何张赤云还要教他们这些。
    那个新入门的少年叫做萧寒衣,父母都是普通的商贩,从小就向往那些飞天入地的修士,又对天下第一剑的张晚霜崇拜已久,便想着过来试一试,也没想到自己真的有灵根,还进了梦寐以求的剑宗。
    另一个和阴阳司有点关系的韩烔在京城里还小有名气,身上还带着点皇室血脉,却没什么架子,晃着把折扇到处与人搭话。
    徐檀也因为长得漂亮,每日练剑的时候都要凑到她身边,逮着机会想让季绀香请教自己。但季绀香只是看着其他人练剑,自己坐在树下休息,等孙渺去问,便动也不动,手稍微挥几下,剑随意动,将剑法完整流畅的给他看一遍。
    孙渺一边惊叹一边走了,韩烔深受打击,也开始努力练剑。
    因为宋寄雪不在,秦芷芙根本不来练剑,孙渺对她无可奈何,宗主张赤云也根本不想管。
    当初从山下买来的丹药吃完了,她还止步在筑基最后一层。来栖云仙府半个月时间,对旁人来说快速从凝气到筑基后期已是飞速,可她却极为不满。
    若一直如此,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以往的实力。
    *
    每半月,栖云仙府的弟子都可回家一趟看望亲人。
    季绀香没什么人好看的,几个师兄弟争着献殷勤要带她下山游玩。她一一拒绝了,拉着徐檀自己离开。
    栖云仙府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是淞山。
    云遗善住的地方。
    那里被下了禁制,普通人进不去。可她季绀香不是什么普通人,只要她想去就不愁没有办法。
    “我们这是去哪啊?”徐檀跟着季绀香穿过一大片竹林,踩在绵软的竹叶上有沙沙的脚步声。
    季绀香引着她到了一个小湖前,指着这地方说道:“这里以前死了不少人,后来就没什么人来,你就好好留在这儿练剑。还有我上次教你的功法,学不会就不用回去了。”
    一听到“死了不少人”,徐檀的脸色顿时一边,伸手要去拉季绀香。“我一个人害怕,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死人。”
    “死人怕什么,你自己还杀过人呢。”
    “那不一样!”徐檀想跑,被季绀香丢回去按在地上。
    “你......你要去哪?”
    季绀香下巴扬了扬,指向眼前的淞山,“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干,要不是因为同生咒我还懒得管你。想要解了自己的封印就给我好好练功,别忘了你现在的脸还是用易颜丹撑着的,哪天你实力不够,下山除祟的时候被打个半死,自己的脸露出来反倒被当成妖怪,那个时候才知道追悔莫及。”
    她一番话说得毫不留情,徐檀肩膀颤抖着,脸色都有些发白。
    季绀香这番话虽然话得凶狠,但也确实管用,徐檀果真乖乖的听了话。
    因为同生咒的缘故,徐檀无法离她太远,便只好带她来到淞山脚下的这处小湖,自己偷偷到淞山里去修炼,回来的时候拔些灵草回来。
    云遗善当初一个人居住在淞山,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种出了许多灵草来,如今云遗善走了,淞山这个世外天地却一直也没能有人进去。
    当初季绀香和秦悯吵了架,一时间心中不快,就跑来了这片竹林一直走,找到了这个湖,在湖边发现一只通体雪白的鹿,追着它到了淞山的禁制薄弱处。
    也许是许多年没有加固的原因,居然出现了那么一个缺漏,让她钻了空子。若是往常的她肯定不会没事找事非要犯禁,可当时她心中实在憋屈,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将这处缺漏给彻底打开,自己就跟着鹿上了淞山。
    如今等她再去,却发现那处禁制还是没有被封上。
    毕竟云遗善已经不是过去的栖云仙府太尊,这处禁制也就没了必要,可依然没有解除,就这么放在这处,其他弟子也不敢轻易踏足此处。
    一连出了两个魔王,栖云仙府在名门正派中的脸面实在站不住,不得已又四处做好事挽回名声,淞山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禁地。
    季绀香找到缺口,那处都是些灌木遮掩。她从中费力钻过去,就这么进了淞山。
    淞山一个山头分四季,景色实属罕见。
    山脚是葱茏绿意,落英缤纷,有桃李之花盛开,再往上却是郁郁葱葱夏槐飘香,蝉鸣声不绝。
    一直往上,分成四季之景。
    山顶一直都是皑皑白雪,种着苍翠的青松。
    一开始云遗善就住在那里,后来却时常去山下走动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说了几次雪看久了伤眼的缘故。
    栖云仙府这种灵气浓郁得地方本该孕育着许多灵兽,即便有开了灵智化成人身的妖精也不足为奇,可她在此处这么久,却从未见过此处有什么受到开了灵智的精怪,倒是偶有见到有人自己饲养妖兽,当时见到那只白鹿,一眼就觉得喜欢,想看着能不能收服了,一路跟着它到了山顶,穿过变换的四季景色,去到了云遗善的身边。
    当时她还愣了许久,非常傻地问了一句:“你可是这山中灵兽,我看你漂亮得很,要不要和我结契?”
    云遗善摇摇头,也不怪她冒犯,回答道:“我不是灵兽,它们也不会和你走的。”
    季绀香一步步朝山顶走,脑海中便不断想起云遗善来,那些碎片般的画面拼了命的朝她脑海里挤,甩都甩不掉。
    可偏偏回想起的东西越多,就发现也没什么可怕的事。说到底,在栖云仙府的那段时日,包括后来叛出仙府被四处追杀流亡时,云遗善也是难得对她还存有一丝善意的人。
    即便她没对他做过什么好事,又为了恢复修为不择手段的半强迫他双修,云遗善也始终温柔和善的,不曾怨过她一个字。
    所以就算后来云遗善要算计她一次,就那么一次就将她害死了,她也觉得不算过,毕竟所有人都要她死,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反正,世间真心待她的人都不在了,难得云遗善也要骗她一次,最后两不相欠,也省得日后想起来有那么一丝丝的歉疚。
    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白雪落叶交接之际,石阶到此也消失了,前路变得平坦。
    季绀香微微一停,顿觉寒意扑面而来。
    她稍微一犹豫,还是抬脚踩上雪面。
    雪上留下一串蜿蜒脚印,季绀香不知不觉就走偏了路,也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走,便想着从青松底下穿过。
    松枝被厚厚一层的雪压低了枝,看着就像立马会折断般。
    云遗善种了一片雪灵芝,要是运气好能采一些对她就大有益处。
    低头从枝底走过时,发髻勾住了松枝,一大捧的雪掉下来,砸在她脑袋上,从脖颈滑落到衣服里。
    季绀香被冻得一个激灵跳起来,没忍住叫了一声。
    “你是何人?”
    正当她气急败坏地乱骂时,背后突然有人说了话。
    就如同冷水浇头而下,一时间激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愣住半天没说话。
    “你是新来的弟子?”
    季绀香连忙应道:“是是是,我是今年新来的,无意冒犯,我......”
    “你怎么来会到这里来?”
    因为我以为你早就不在这里了!
    季绀香恨不得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他一个魔王还能回栖云仙府,还能把这地方当做自己的地盘啊!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做魔王的?
    都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了,怎么搞认窝这么没气概的事!
    魔域的大宫殿它不够香不够舒坦吗?
    跑回来要做什么?
    第10章 淞山旧人
    淞山的山顶很冷,只是这冷意在她见到云遗善的那一刻,忽然间就凝固了。
    他站在离她不远处的青松旁,仍然是多年前的那副模样,似乎没什么变化。
    肤色苍白,额间一道血红的印记,似妖更似仙。
    “你是上次的那个人,你是魔王?!”季绀香装出来的嗓音和真实的自己有所不同,又特地用惊讶的的语气喊出来。
    云遗善的记性是她见过所有人中最好的,一定能认出她来。
    “你是上次......无量蛇那次的姑娘?”云遗善微微一顿。“你来了栖云仙府?”
    “是,弟子入了剑宗,还要多谢前辈慷慨赠予的灵核。”
    树后跑出来一只白鹿,在雪地里跳得不那么灵活,便在他身边绕了一圈,蹭了蹭他的手掌。
    云遗善抚摸着白鹿的脑袋,微微侧过身子,对季绀香说道:“不必谢我,这与我无关,倒是你,是从何而入。”
    他分明知道这地方只有一个缺口,偏生还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