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4页

      “小朋友,睡了吗?”严久深转过身来盯着被子上方露出来的一截头发。
    像是听到召唤,蹭在枕头上的短发动了几下,随后被子落下,露出来一双澈亮朗润的眸子:“没有。”
    池岁在夜里是看不见的,眼眸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垂敛下来,盯着某一处不动了。
    “那咋俩来说个事,说完我俩就别这么闹了。”严久深内心挣扎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伸出手,碰了碰池岁的耳朵尖,“咳,昨晚我确实不对,当时可能上头……呸迷糊了,下手没个轻重。”
    “嗯,还疼不?”
    手下的触碰着的耳尖颤动了一下,难以形容的感受,严久深只觉得自己心好像也跟着颤了颤。
    “不疼。”池岁想了想说,又犹豫了一下,“但是刚开始那几下,真的很疼,后来好像也不疼了……”
    “唔。”池岁皱着眉认真地想了想,“就是有点痒,还有……”
    “停,我们打住了,不说了啊。”严久深面朝着池岁躺下来,尽量做得十分顺手地揉了一下池岁,“那就这样了,说开了,睡觉吧。”
    “哦。”池岁听话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睡了不过一分钟,又睁开了眼:“真的不能……”
    画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严久深抬手捂住了眼睛:“不能,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这次月考成绩出了,总体来说也就老样子吧。”秦柯翻看着成绩表,前面那几个一直都考得不错,然后中间就开始猛断层,接着最后那一堆,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说。
    “前面几位同学还不错,熊烟考得还挺好,这次年级排名进步两名了,继续努力。”秦柯盯着成绩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别的不说,就成绩表排名这块儿上,没有比他们班还有稳定的了。大家都跟约定了好了一样,规规矩矩地考着自己上一次、上上一次的排名。
    秦柯做这个总结,从来不费功夫,上次怎么总结的这次还怎么来。
    “中间这部分同学啊,努努力也能追上去了。”秦柯翻到下一页,没在最后那个梯队里看见池岁的名字,愣了一会儿,又把成绩单给翻回来,在第二梯队里,看见了池岁的名字。
    “咦,稍等一下,我看见一个进步得非常快的同学啊。”秦柯挨着数了好几个人,随后欣喜地抬起头,“池岁!这次进步了,十五名!”
    教室里一大半的视线都落到了池岁身上。
    池岁面无表情地盯着黑板,实际上特别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朝窗子那边靠了靠。
    “同学们!读书是有希望的一条道路!”秦柯按捺不住的演讲之力在今天又一次被激发出来了,她激情澎湃,“我知道,大家会觉得有时间在教室里坐着,不如到外边随便哪个工地上搬搬砖,喜欢的东西都能买一买了。”
    “但是万一!哪一天我们喜欢的东西,靠这个得不到了呢!”
    “大家偶尔放假的时候,肯定也会去别的城市进货啊或者什么的,是不是那里有很多很多花花绿绿的有趣的、没见过的东西让你特别好奇?但是,父母是不会允许你买的对不对?”
    “……”
    “不信你们问问池岁,他去附中待了两天左右,那里的学校跟我们肯定不一样吧?”
    池岁面对着众人望过来的目光,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站起来缓缓地开口:“是不太一样。”
    “有宿舍楼,可以住宿,宿舍里还有空调。”
    “操场有两个,室内和室外的,下雨天也能上体育课……”
    一说到体育课众人就惊呼了起来:“卧槽,好羡慕!下雨天也可以上体育课!我们体育课一碰上下雨天,就凉凉了,不是给数学老师就是给语文老师,哎。”
    “那还不止呢!我家里不是开着小超市吗?之前周末陪我爸去拿货,你是不知道!那大街都比我们这气派多了!随随便便路过一个学校瞧着都比我们这个老学校好!”
    “最主要还是有宿舍!不用每天回家跟我爸妈吵架,哎,我也想去。”
    教室里热热闹闹了好一阵。
    生锈的打铃器,时响时不响,但往常掐点掐的格外准时的大家,今天都没有一窝蜂冲出教室,而是还在畅谈着什么。
    池岁坐了一小会儿,等到人来人往地教室外多了个人,才抓着装好了作业还有试卷的书包跑出去了。
    “先吃饭。”严久深看着冲过来的小朋友,笑着说。
    “然后去学习基地!”
    严久深:“嗯,对。”
    池世行闹了好几天,最终无功而返。回来面对着余艳的一通阴阳怪气,是在忍无可忍,砸了一堆的啤酒瓶。
    稀里哗啦,碎得家里到处都是。
    池铮从房间里开了门,看了一眼就被余艳给骂回了屋子。
    外面闹了多久,池铮也不知道,只是来来回回地听着,听懂了一句话。
    池岁说不定,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
    他低头掰着自己的手算了算,本来想着刚好他初三,努努力考外边的学校去,说不定还能跟着池岁一起了。其实这是很奇怪的,想跟着一个其实还没他同桌熟悉的哥哥一起去某个地方。
    他知道他这个家很怪,很不像一个家。他也知道池岁认真的算,也只能算半个哥哥。而且这个哥哥,从来都不亲近家里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