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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十岁的第一分钟是跟我在一起。”
    苏焰恢复到茫然,许久都没答话。副导演看了迟欢一眼,她没喊停,就这么等着。
    苏焰闭上眼,“谢谢你记得。”
    向城从车镜里看身后的女孩儿,嘴角扬起浅笑。这夜晚的春风里,一个人柔情得和煦,一个人躲在料峭的春寒中。
    这个迟欢作好重拍多次准备的镜头,竟然一条过了。
    下个场景是麦田,离这儿不远。伍悦上车便闭了眼睛,车停的时候好像睡着了。布线还需要时间,迟欢让人先别叫她。
    嘉昱坐在田埂上,咬着根空麦杆发呆。迟欢走过去,他略抬了下眼,又开始盯住断在地里的半截枯麦。几场雪润泽过的土地已经有新芽冒出来,去年没清理干净的作物大多已经成了养分,只剩下稀稀疏疏残败的几根枝。
    “你不冷吗?”
    “手还疼吗?”
    这两句话是同时说的,两个人谁也不知要不要先答,便都沉默了。
    然后嘉昱突然笑了一声,“还从来没放过冷烟火呢。”
    “二十岁,没做过的事儿多了,以后有的是日子。”
    “你是不是什么都见过了?”他抬起头。
    他眼神的干净天真里有什么别的情绪一闪而过,迟欢没细想,在他旁边坐下来笑了笑,“这么大的世界,三十二岁能经历多少。只能说我想做的事儿,差不多都做了。”
    “还有什么没做?”
    “导儿,这机位您看一眼。”摄影师在棚那边叫她。
    “不告诉你。”迟欢学着他昨天的样儿回了一句,起身走向了摄影师。
    *
    麦田里的灯光铺得幽暗迷离,暖光里加了一点蓝,这种晕开的暗光反而需要多盏灯交叠。
    在戏里,第一次玩冷烟火的是苏焰。她举着烟花棒挥舞着笑,这是她整整一天最开心的时刻,拿着相机的向城把光影与她的笑容定格。
    他们没有完全照剧本说词,迟欢让他们自由发挥玩儿了几回,其中有能用的。又补了几条特写,两个人走过来看回放,迟欢退到了后面。
    身后有人喊:“导演,过了的话咱就收了啊。”
    迟欢刚一抬头,忽闻见一股焦味。一身黑衣的驯马少年如黑豹一样,飞身扑上来用怀抱裹住了她的头。
    与此同时,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炸响了她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嘉昱:有些人太没眼力见了!
    ☆、第 8 章
    炸的是功率最高的那盏钨丝灯,刚才就在迟欢的正后方。
    为了省成本,租的都不是新型的灯,原本也能用。这种事概率极低,谁也没想过开机第二天便发生了。
    周围的人都还懵着,迟欢回头只见一地玻璃碴子,护住她的人退了几步,垂眼没看她。
    候在路边的医生拎着药箱跑过来检查嘉昱有没有受伤,啧道:“这估计头发里面扎了碎玻璃。”
    迟欢缓过神,扳过他的肩一看,有很细的一道血从头发里流到了后颈上。
    她突然就火了,“你怎么想的?你这一伤今儿的戏还怎么拍?”
    嘉昱咬了咬嘴唇,拨开她的手,“继续拍,不会影响进度。”
    语气比他此前任何一句都要冷,明显地不快。
    迟欢有点内疚。明明是想表达不必为护着她而拿自己挡着,明明该先道句谢,先出口的却不知怎的成了责怪。
    她话语柔了些,“你先处理好伤,这场咱挪到……”
    嘉昱偏过头,“我说了没事,不耽误您和大家时间。”
    话里的生硬让迟欢一下子又冒了火,“你跟这儿倔什么?一会儿那场你俩都得躺着,玻璃再扎进去怎么办?”
    “我自己负责。”
    他盯住她,是她没见过的眼神,似乎有许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微妙得难以分辨。她只知道,每一种都不是什么好情绪。
    她懒得再与他争,背过身把对讲机往桌上一扔,“收工,撤吧。”
    “我能拍。”身后又传来一声。
    “你是导演我是导演?!”
    迟欢这句吼得很大声,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头回见她发脾气,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夜半的风在作响。她盯着方才定格过笑颜的麦田,风卷起细碎的枯草,仿佛那个场景从未发生过。
    黎襄轻轻拉了她一下,又朝她身后使了个眼色,她听见安静之中突兀的脚步声朝着田埂外走去。
    其他人沉默着开始收拾东西,伍悦站到迟欢身边,小声道:“您别置气,他就是怕误事儿。”
    “你去看看他吧。”迟欢无意识地抠着手上的创可贴,布边翻起来,她索性撕掉了。
    伍悦嗯了一声,奔跑着去追刚离开的那个人。
    *
    这行的人多迷信,冯昭坚称是因为迟欢开机前没好好拜过,次日一早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