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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接过来,“装模作样。”
    他笑起来,往里走,坐到了沙发上。迟欢刚要把火机还给他,却突然觉得眼熟。这是一只Vivienne Westwood黄铜火机,与十年前她送姜宇的那只一样,但她分明记得最后一次见姜宇时他还用着。
    她举着那只火,“你后来还见过姜……承焕?”
    嘉昱一怔,“没有,这是我在日本买的。”
    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这只火机不难买到,收集偶像同款也是很平常的事。迟欢突然想笑,大约就连她,也只是姜宇同款而已。果然,他所谓的喜欢只是种情结。
    她把打火机还给他,抬了抬下巴,“许志宏,你听谁说的?”
    嘉昱把玩着那只打火机,不知是在斟酌用词还是在想别的,看起来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第一时间的直觉并不见得会准,但这是迟欢从理不清的线索中抽出的唯一一根丝。伍悦一个刚毕业的舞台圈小丫头兴不起什么风,嘉昱突然地那么一问,迟欢无端把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你跟伍悦看戏那天碰到的人是谁?”
    嘉昱抬起了头,“罗照峰和魏澜。”
    果然。
    “她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跟我说。我本来已经走了,回去拿手机的时候看到魏澜和伍悦在外面抽烟,听到她们提到你和……许志宏。”
    迟欢闭了会儿眼,她不想再问她们都说了什么,那些话她当年已经听得够多。
    “然后你就让我防着伍悦?”
    “我没证据,但我感觉到恶意,我的感觉很少出错。”嘉昱表情认真。
    迟欢想到他在湖边说的话。丛林中的动物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危险,她不知道那是天生的直觉还是在长期本能的自我保护下磨练出的观察力,但她知道野生动物在这一点上比人要强大得多。嘉昱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梁若玲来了电话。
    “欢儿。”梁若玲的声音比以往低沉,“许志宏出狱了。”
    一瞬间,迟欢想到刚才似血的残阳,裂如败絮的层云,蛛网中的虫,凌晨的噩梦,还有夜里抚仙湖中蛰伏的岛屿。那些奇怪的预感终于有了缘由。
    或许神灵是存在的,神灵会扔给你一个莫名其妙的sign,然后默默等在幕后嘲笑。
    Yesterday once more.
    她层层蒙灰的昨日,原来并没有走远过。
    ☆、第 21 章
    九年前的盛夏,太阳落山,极夜初始。
    寒冷麻木了感知,当她听说许志宏终止了电影项目时丝毫没有难过。那电影拍不拍已经无所谓了,男主角不是姜宇就已经被抽掉了灵魂。
    起初她没听到多少议论,她想撑下去,转移注意力也好,求得生存也好,于是她接了支广告。
    那是个很小的活,脚本筹备共四天,外加一天拍摄。前期没遇到任何困难,甚至甲方都只退了一次方案,改动也不大。
    拍摄日的早上迟欢到达摄影棚,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人。从前在外面接散活,别人迟到是常事,她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便在门口等着。
    直到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有人回复她:「这片子不拍了」
    后来没有人对她作出解释,广告公司直接付了违约金给她,事情便没了下文。
    等到她发现她投出的所有简历都毫无动静才隐约听到风声——许志宏在业内放出了永久封杀她的话。
    以许家当时在业内的势力,永久封杀,几乎等同于她的电影梦彻底告终。
    其实整个产业的脉络盘根错节,若是她一生都在底层苟且,许志宏的手不见得能伸得那么长。但她知道,有许志宏在一天,她这辈子便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成为导演。
    那时刚刚自立门户的梁若玲想暗度陈仓,以不署名的方式与迟欢合作,至少让她不至于没活接。
    迟欢犹豫的当口,向来对丈夫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睁只眼闭只眼的许太太不知怎的独选了她来出气。女人的叫骂声响彻整条胡同,迟欢赏给许志宏的那一耳光被数倍奉还。街坊的一双双目光像注视污水井中飞出的苍蝇,生母与继父一家以审判者的姿态,指责她弄脏了这个家。
    所谓墙倒众人推,于她就是曾经热切伸来的那些橄榄枝,都变成了过河便拆的桥和背后谩骂的刀。
    这世界本就如此,只是刚刚才轮到她。
    对那时的迟欢来说成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这片土地不能生存,她便离得远一些。
    她必须好好活下去,等姜宇回来。
    为了不拖累梁若玲,她逃出旧家之后去了江南,投奔在音乐学院教书的发小郭靖。
    几年没见面的兄弟收到她微信一句也没多问,为她在书房铺了张小床,那是她北京之外唯一的容身之所。
    那大半年她几乎没出过门,觍着脸藏在郭靖家埋头读书画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