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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她拍摄上花的钱比他们这些天的损失还高。他让她想起童年时游戏厅里讨人厌的小男孩,揣着满满一包游戏币耀武扬威,自己也不好好玩,就以干扰别人为乐。
但这次的许志宏更让她窝火。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躲在暗处捉弄一个小他十七岁的女人,只因为她曾经让他失了颜面。她宁愿他直接站到她面前,用刀指着让她滚。
然而这些天除了依旧不能复工,谁也没有出现过。
迟欢消息不灵通,直到月底看到许氏影业董事长逝世的新闻才知道许志宏的父亲已经重病住院近一个月。
父亲躺在医院,他却还有心思给她使绊子。
然而许志宏成了真正的许总,瑞泰想必不会替她出头,她这电影多半是拍不下去了。
*
黄昏时,一本书又看到了最末。迟欢把书合上,却记不起这故事是什么。这几天过眼的文字仿佛阅后即焚,她只是在找事做,否则心里空得发慌。
她走到阳台点上烟,一眼看见自冬天起就一直孤零零立在这儿的画板。
最后一次绷上的画布一片空白,徒落了灰,迟欢不记得是被什么事打断,之后便再没有时间坐下来画一幅画。
迟欢接了桶水,刚浸上笔,电话响了。
她看见屏幕上黑马与少年的背影,下意识想按掉,却鬼使神差地接了。
嘉昱那边听起来很吵,人群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进听筒。
迟欢没吭声,他也没打招呼,直接问了句:“有空看电影吗?”
“可不敢跟您去电影院。”迟欢开了免提,腾出手把笔刷挤干。
他在笑,“现在有私人影吧你不知道吗?可以看老电影。”
“那为什么不在家看?”
“嗯——”他拖长了声,“你在邀请我去你家?”
迟欢手一顿,他现在如果在面前,这支笔一定会敲在他头上。
她无奈,“哪个影吧?”
“我发地址给你。”嘉昱迅速挂了电话,发了个定位过来。
迟欢打开地图,离这里车程二十分钟。
她坐上了车才突然反应——她被套路了。加进了她不会选的选项,她便自然地答应了他最初的提议,根本忘了她还能选择不与他看电影。
见到他,她骂他狡猾,他兜帽下的眼睛里透出得意。
“难道不是导演想跟我看?”
迟欢转身便走。
他耍赖地拉住她,“今天愚人节,不用理我说什么。”
迟欢顿了一步,跟着他走回去。
刚才那样说,似乎是有点找借口的意思。这些天她一直想找借口,找借口出门,找借口做点什么。看电影也好,与谁在一起都好,只要不是一个人闷在家里想那些糟心事。
影吧的老板看了眼遮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过夜吗?”
迟欢皱着眉看向嘉昱——这种私人影吧到底是什么性质?
嘉昱自然地摇头,递上付款码,“就看一部电影。”
老板收了钱,在墙上拿了串钥匙带他们往里走。
迟欢心里觉得古怪,她没来过这种地方,看起来实在很像那种小旅馆。她正要问,老板开了间屋,为他们打开灯和投影,把钥匙交给嘉昱便关上门,顺手放下了小窗的帘子。
屋里摆着张榻榻米,不寻常地备了枕头和被子,旁边立着衣柜。整个房间唯有门口一盏折纸灯,灯影将红色天花板割成几片,狭小的空间里暧昧地晕着斑驳不匀的橘红,诡异得很。
“这儿到底是干嘛的?”迟欢抱着手臂。
嘉昱摘了口罩挂上外套往榻榻米上一靠,长腿直直伸在她面前,拿起遥控器按了几下,问她:“你想看什么?”
迟欢踱到房间的另一端坐下,看着他翻页,“不是你想看电影么,你选吧。”
“想找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
迟欢看向幕布,一眼瞥见一列文件夹中贝托鲁奇的名字,“《戏梦巴黎》呗。”
话出口她便后悔了,在这种地方让他点这样一部电影,仿佛是她要挑起什么。
“算了,《天堂电影院》吧。”她改口。
“看过了,《戏梦巴黎》不好吗?” 他眼神清澈地看过来。
迟欢摇头,再多说便是欲盖弥彰了,既然是两个电影人,全当学习观摩。往时在课上看着不可说的画面也一样面不改色地拉片,在个小孩儿面前不能丢了导演的姿态,何况除去那些,主题也只是电影与自由而已。
片头音乐响起来,嘉昱看着片源信息笑了一声,“那时候我才两岁。”
迟欢歪头给了一个嘲笑的眼神,松懈下来斜倚着看那些电影的朝圣者。
她听见细微的喃喃自语,靠着墙假装不经意地瞟。她瞟见嘉昱的嘴唇跟着台词很轻地在动,表情也随着在变化——他在模仿。
她把脸稍转过去了些,盯了他一会儿,没忍住发出一声笑。
嘉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