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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些人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就是想找个出口好让自己无辜,他是被流言杀死的,所有人都有罪。”
    可是她清楚,事发之后便上交了手机的姜宇,如果真的做出了那样的决定,那必然是因为来自最亲近人的诅咒。罪是她的,她合该堕入愤怒者的黑暗沼泽,永世沉沦。
    “谁死了?”这幕还没结束,暗灯前她不能出戏。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应该还是有很多人想知道狼嫂是谁吧?”
    “什么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哈迪斯十狱,最底层是留给背叛恩人的人。”
    “有的人早就不怕下地狱了,怕只怕地狱空荡太孤单,人总是需要伴儿的。”伍悦笑容灿烂得就像正在与她聊夏天要去哪儿旅行,“您说呢?”
    “冥河渡船等着,可惜去的不是一方向,没法儿陪你了。”
    迟欢快步甩下伍悦,初夏夜人声鼎沸万火灯明的街,她只觉得冷。
    恐怖电影中漂亮小女孩儿的恶意永远比模样可怖的恶魔来得让人心惊,美丽的事物在内里扭曲,谁也不设防,冷不丁化为绳索套上你的脖子,垂死之际也不明白绞架是何时设下的。恶魔的招数总归就那些,小女孩儿却无法预测也无法理解。
    迟欢隐约听见有很近又很微弱的声音幻觉一般传来,然后手机在口袋里开始震,她这才想起刚才还接通着电话。
    “喂。”
    “你还好吗?”
    这焦急的声音突然让她有种安全感,似乎隔着千里还有个人注视着她。
    “我们已经分开了。”
    电话那头松了口气,声音又沉了下来,“别听她的,你不会下地狱。”
    迟欢心里一咯噔,她差点忘了刚才的话他都听着。姜承焕也是他的偶像,他不怪她吗?
    “谁该下地狱是天定的,你说了又不算。”
    嘉昱轻松地笑起来,“天要是这么判了,下地狱我也陪你。”
    眼前的街道突然朦胧起来,灯火灼人似的,刺痛了迟欢的眼睛。
    她不怕审判的号角,怕只怕她的爱人不在那儿,地狱空荡太孤单。人的劣根性可笑,好像有人共沉沦,自己的痛苦就能减几分一样。被神灵眷顾的人如果真为她下了地狱,她的罪孽是不是更深重?
    可是这一句比先前的“我爱你”来得还要沉,像万丈海水汹涌地将她裹起,连一丝出路也不肯留。
    “你是不是又哭了?”他说。
    “你……”她一开口便知道自己暴露了鼻音,只好强撑,“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感觉到你在哭,不过听起来你好像在笑。”他又没揭穿,“看来这次感觉错了。”
    “是啊,听了那么土的话谁不会笑。”
    电话那头传来很轻的笑声,然后安静下来。
    他太久没说话,迟欢以为信号断了,喂了一声。
    他的声音与她同时响起,“我想你。”
    迟欢慌得掐了线。她以为她早已经心如止水,哪知山间野草固执得在水洼里扎了根,风吹草动,晃得涟漪总也停不下来。
    初见那天是她迟到,可在他们之间,却是他来迟了。
    ☆、第 34 章
    前段时间分组拍摄赶回了些进度,如果接下来一切顺利,大概只会比原本晚一周左右拍完。
    雅安是倒数第二个外景地,那场奢侈的旅行是他们都想保留的段落,只是改动了许多。向城与苏焰不需避人耳目,不需等待十年,故事里的他们在那里约定了终生。
    迟欢本想找到当年那座在叠溪的马场,但冯昭去联系过,马场在前年冬天就已经拆了。
    迟欢想起嘉昱说梅朵嫁人的事,算算年纪应该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她有点想问他,踟蹰半天觉得还是少再找他的好。
    六月初正是山花开遍的季节,没有黄澄澄一片向日葵,但杜鹃开得茂盛。清早起来时天气好,太阳从云海里钻出来,照得雪山那头都泛着霞光。
    几个藏民演员是在当地找的,都会说汉语。四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远远瞅着摄像机,兴奋地用藏语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嘉昱听得笑起来,蹲到他们面前挨个指着工作人员,好像在跟他们解释。孩子们听着他说话,发出一阵的“噢”,没一会儿又与他跑到屋子后面去了。
    迟欢扬着眉瞟了半天,满脑子问号。西南这些语言应该多少还是有差别,她是听不出来,但嘉昱这也太自然了。
    她正想着,屋后传来一阵马鸣,三匹马冲了出来,跟着走出来的两个小男孩儿在地上扔了只帽子。那小女孩儿在最前面,目光如炬地纵马扬鞭,冲到围栏前一拎缰绳,回转过来又极速朝这边奔。嘉昱在最后的马上笑,并不挥鞭子,看那女孩儿勾起毡帽,拉了缰绳跃下马来对她喊了句什么,女孩儿立刻得意洋洋。
    黎襄的嘴张成O型,拍了拍迟欢,“嘉昱好帅啊。”
    “这么大个人了跟俩小孩儿赛马。”迟欢收回目光,补了句,“还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