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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房间吧?”
“嗯。”嘉昱背着身给她铺床。
迟欢一张张看,突然发现靠近墙角有一张三个人在卢浮宫奔跑的剧照,上面印着大大的The Dreamers. 一角的胶带已经松了,绝对不是最近贴上的。
好小子。
她咳了一声,“过来。”
“啊?”嘉昱茫然地回头。
迟欢伸手一指,“你不是没看过吗?”
他面不改色,“我什么时候说我没看过了?”
“你说《天堂电影院》你看过了我们才看《戏梦巴黎》的。”
“但我没说没看过《戏梦巴黎》啊。”他狡辩。
迟欢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好转过头去假装继续看那些海报。她也不能指控他蓄意,他只是说要找部关于电影的电影,片子是她自己点的,但总觉得被算计了。
“喂。”她放空地扫着满墙的花花绿绿,“我睡你屋你睡哪儿啊?”
“我去跟桑吉睡。”他抱起原先那床毯子。
“哦。”
他冷不丁在她身后停下,“还是你想跟我睡?”
迟欢歪着脑袋回头,“美的你。”
他笑着抱了毯子出门,一边说:“浴室在马棚旁边,不会没热水。”
迟欢嗯了一声,他估计是还记得在雅安的时候她怕晚上没热水。小时候出去旅游,住青旅经常碰到这种情况,以前还能凑合着洗冷水澡,现在也不行了。
说来说去,她还真是特别在意年龄。之前是因为姜宇,现在陡然意识到就算抛开他,过了三十确实身体不如小时候。
天,嘉昱比她小十二岁,他真不觉得她老吗?
迟欢洗澡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直到隔着雾气在墙壁上看见一只缓慢爬行的长长的蜈蚣。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抬脚啪地踩上去,但高估了自己的平衡性,往后一倒,忙慌间随手扯了个什么东西,人是没摔着,手边的置物架咣当整个落地。
外面哐哐敲门,“你怎么了?”
“有蜈蚣。”
迟欢扶着腰,刚才好像还是闪着了。
“别怕,不咬人的。”嘉昱软声安慰。
迟欢感觉受了侮辱,“老子不怕!就是踩它的时候把架子薅下来了。”
“啊?踩它干嘛?”语气里好像带点儿惋惜。
迟欢匆匆关水擦着头发,“已经死了,你超度吧。”
门外没声儿了。
迟欢一边怀疑嘉昱真的在为蜈蚣超度,一边套上衣服把置物架挂回去。一开门,发现那家伙就坐在门口等着。浴室里的雾气淌出来,把他整张脸笼在里面。
“干嘛,真超度啊?”
他摇头站起来,朝里看了眼,问她:“手没挂伤吧?那架子上有木刺。”
她倒没发现,就算挂着了多半也没感觉,刚泡过水的手看不出伤没伤,她随意一瞟就放下了。
“应该没有,就把腰闪了。”
“动物都有灵魂的,它报复你呢。”嘉昱笑了下,“严重吗?要不要擦药?”
“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晚安。”迟欢拎着毛巾回房。
看样子他还是有点为那只蜈蚣耿耿于怀的,又不愿怪她,只拣了别的话说。她记得从前在哪里看过,那些自然崇拜的民族相信万物有灵,他每每都煞有介事地说起神,大概也真的认为生灵平等。
迟欢一时也对自己仓促踩死的那只蜈蚣感到抱歉,它明明并没招惹她。
*
报复在迟欢刚刚进入睡眠的时候来了。
床板有点硬,她正迷糊翻了个身,兴许是正好扯着了扭住的那根筋,后腰突然就抽痛起来。要说多疼倒也没有,只是她整个人僵住了。
她别着手揉了一会儿,想到明天要是好不了就不能开车,思忖半晌从枕头下抽出手机给嘉昱发了条微信:「睡了没?我好像是需要擦药。」
须臾,敲门声响起来了。
迟欢不记得她有没有锁门,趴在床上喊:“你开门试试。”
她听见一声响动,门应该是被锁上了,嘉昱在外面问:“你起得来吗?”
“不知道,你等等啊。”
她正挣扎,忽听窗被拉开了,一只手臂伸进来拧动门锁,穿着背心短裤的嘉昱推门进来开了灯。
迟欢惊呆了,“您这锁是摆设吗?”
“一般人够不着。”他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翻药。
“碰上够得着的呢?”
“打一架呗。”他拿着药油和膏药过来,“什么位置?”
迟欢掀开被子把上衣拉起来,手指划拉着,“就这一片。”
嘉昱却没动静,杵在那儿。
她抬眼,“干嘛呢?”
他眼神闪了一下,“我……上手了?”
迟欢无语地埋在枕头里,“擦个药你害羞什么劲儿?”
他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