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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礼物呢?”
嘉昱过了一会儿才答:“急着来,下次补给你。”
“哪儿有你这样的。”迟欢撑着朦胧的意识,含含糊糊。
他来了就很好,她并不想再要什么,只是此时姿态像婴儿,她难得想撒娇。
嘉昱把手臂收紧了些,似乎在叹气,迟欢觉得脖子后面热热的。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开玩笑呢,能见你比什么礼物都好。”
“对不起。”他轻声喃喃。
她笑一声,“傻子。”
嘉昱埋下头,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从前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他一直想成为姜承焕。
他们离开之后他好几次做着同一个梦,梦里他不是那个小男孩儿,他是姐姐身边的大明星,得意又温柔地看着面前的傻小孩儿,说你来晚了,她已经是我的了。
虽然他相当认真地威胁:“你要是对她好我就不抢。”
可是那短短几天也足够他看明白,姐姐的眼里只有哥哥。
他只能羡慕,他们都是那样好的人,应该长长久久幸福下去。那些年他的努力,真的只是为了像跟哥哥约定的那样,以演员的身份去找他,跟着哥哥混,去演姐姐的戏。
所以当他晚了好几年才看到那条新闻的时候,在经年累月中膨胀的梦碎得几乎毫无声响,像一个斑斓的气泡,美丽而虚假。
但就像冢田说的,约定有神秘的力量。他还没有忘,于是约定把他带到她面前。他很高兴他来了,因为见了她,他便知道,无论那个女人的爆料,还是后来听说的传言,都是一样荒谬。
姐姐还是那个姐姐,只是那个在花田前为阿妈唱生日歌的少女已经被生活撕扯得支离破碎,他要像他承诺的那样,替哥哥保护好她。
他只恨自己来晚了。
是他的错,他永远来得太晚,再早一些,她就不必对他解释。她说谎一定是怕他多想,她是执着又爱恨分明的烈女,不肯让一星泥点沾染感情的人,他多问一句都是侮辱。
可是他心头堵得难受,人类的妒嫉心和占有欲总是在自我折磨,没看见就好了。
在她面前演戏真难。
*
雪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的,十点的纽约已经银装素裹。
迟欢叫了酒店早餐,端着咖啡站在窗前看了会儿雪,又无奈地瞟了眼床上那个毫无睡相的家伙。
她才起来一会儿,被子已经被他掀了一半,夜里八成是怕她冷才忍着热。
她刚刚看见昨晚的新闻,问了曾联系过的那个朋友,签下嘉昱的并不是他。他说,集训时公司有人去意大利探班,签约是嘉昱主动争取的。
昨晚她听见他说签约还没反应过来,而他也不吭声,见她困就放她睡了。她想起他说拼了十年,也不知道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为她做了多少努力。
这么想着,迟欢心里一阵柔软,忍不住绕到床头,低下去看他的睡脸。
他好像感觉到了,手无意识地够了一下,眼睛也没睁。
“嘉昱。”
他含糊地嗯着,也不知到底醒了没有。
“我爱你。”
嘉昱猛然睁眼,受到什么惊吓似的一凛,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卧在床沿,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迟欢没忍住大笑,伸手去拉他,却被他拽进怀里。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迟欢有点囧,无端冒出的一句话,本来是想悄悄说,趁他意识还迷糊,自己就没那么害臊,哪知就能给他惊醒了。
可是,她真的应该告诉他。
她闭着眼,闷在他胸口,“我说,我爱你。”
嘉昱很久很久没说话。
从前的那许多句我爱你都被她一笑置之,哪怕是在一起后,他再说,也同样被她忽略了。他不怕等,因为他见过她爱意汹涌的模样,他有一生的时间与她耗,总有那么一天她也会那样爱上他。
只是偶尔他也怀疑,她那么个嘴硬如顽石的人,会不会连姜承焕也没听她亲口说过我爱你。
所以当这个时刻猝不及防地来临,就好像一座静默成灰的火山,人人都以为它要这样继续沉睡万年,它却毫无征兆迸发出滚烫的岩浆,把四周的野草都烧化了。
昨夜堵在心口的那一小块冰彻底瓦解。
“喂,姐这辈子第一次说这种话就把人惹哭也太不给面儿了吧?”迟欢无语地看着他的反应。
“摔得很疼的,这是生理反应。”他伸手抽了张纸,突然又僵住了,“第一次?”
“哦。”迟欢别扭地偏过头,“以前觉得恶心。”
嘉昱赖上来,“现在怎么肯说了?”
现在……知道爱一个人不说给他听会有多遗憾。如果说与他一同浮出海面的那瞬间是她的新生,那么上辈子教给她的就是,再也不要在爱人心里留下砂子。
这话不能说,她被他扳正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