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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切就要结束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但是你出现了。”
他好像屏着呼吸,很低地嗯了一声。
“我那天改变主意不全是为了救你。”迟欢闭上眼,那漂在水里的白色身影又在眼前浮现,“是因为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在想……被人爱着的人,没有资格死。”
嘉昱傻乎乎地笑起来,“所以是那时候爱上我的吗?”
什么时候呢?好像更早。迟欢已经分不清了。
她那时想到的也不只是他,还有梁若玲、黎襄、所有会挂念她的人。她只知道自己失去了爱人,过了这么些年才恍然意识到,钟子峻和冯小玲的痛苦并不比她少。嘉昱的出现是太难忽视的提醒,除了早已离开的姜宇,还有人在爱着她。
“我是想说你给我好好爱惜自己,阿旺捡回你一条命,我又捡回你一条命,你是不是以为你真有九条命?”
“我是高估自己了我以为我扛得……”他诶了一声,“我说过阿旺救我的事吗?”
迟欢发现说漏嘴,若无其事地嗯道:“有个电话进来我先不跟你说了。”
这小子真是个混蛋,让她思念,还让她担心。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又把自己弄伤,反正他都会试图瞒天过海从来不跟她说。今天认了半天错,多半以后还是坚决不改。
好想见他。
如果是无比正当的理由,避无可避的场合,遥遥看一眼,可以吗?
☆、第 66 章
深灰色的丝质床单皱得像一潭死水中突然落入了连枝的白色杜鹃花,而后涟漪瞬间被霜冻,死得不能更死。
白色杜鹃有毒,这还是迟欢告诉他的。
那时候小姑娘看着他院子里的花,突然笑出声。
他问:“怎么了?”
她摇头,但还是说:“想到小时候一特傻的事儿。我跟我爸去爬山,摘了这花儿觉得挺好看,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咬了一口。后来我爸立马送我去医院,我一路吐得以为自个儿要死了。”
他被她逗乐了,“你这是夕餐秋菊之落英呢?”
“小时候老干些秀逗事儿。”迟欢蹲到那花丛下拨着花瓣,“后来学到这首诗我就在想,古时候得毒死多少人。”
“我还真不知道杜鹃花有毒。”
“好像就白色杜鹃有毒吧。”她忽地转身,“对了您提醒吴阿姨注意点儿,我上回看见她摘桃花泡茶。”
其实用不着提醒,家里阿姨就在茶里加过那么一次花,被他妻子训了一通:“正经的茶搞那么花里胡哨,在我们家做事儿重要的是规矩!”
妻子的确是相当正经的人,正经到在家分房睡,人前挽手笑对他的情人,好像他们真是一对完美夫妻。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迟欢,管家过来告诉他:“姜先生到了。”
电影刚立项,他关心了一句选角的事,迟欢说她心里有几个人选。他问都是谁,她报了几个名字。姜承焕是她最后一个提的,不自知放慢了语速,像是想提又不敢提。
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发现了迟欢的特点。
多数时候她说话都直来直去,比如客厅里那幅他一直很讨厌的大型水墨,她是第一个能回答他:“跟您家风格有点儿不搭。”
每次她语气带了犹豫,那就是当他问她要求,而她又怕他为难的时候。姜承焕,的确是比其他人选贵了好几倍,那家经纪公司出了名的抽成高条件苛刻。
但迟欢可能还没意识到,被他亲自栽培意味着什么。
这姑娘清高,不会主动贴上来,可是他愿意看她开心,于是他说:“姜承焕我也感觉不错,试镜之前咱先找他过来聊聊。”
但是那天,他立刻就发现迟欢与姜承焕,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不熟。
那小艺人进院子时迟欢远远瞟了眼,然后绷住了一张脸,等到走近却又没忍住笑,“承焕哥好。”
姜承焕连连笑着鞠躬,“不敢不敢,欢姐好。”
表面看起来很像是相互客气,两个人的眼神却已经把自己出卖了。
孩子总以为能骗过大人,就像年轻时的他有一阵子迷恋画廊,那段时间买了十几幅画回家,突然有天父亲看着报纸幽幽说了句:“玩玩可以,砸钱也可以,别丢了许家的脸面。”
而他忽略这话的后果就是某一天他出差回来去见那姑娘,画廊的人说她已经离开北京。过了很久他才知道,那时整个北京的大型画廊没有一家再收她的简历。
几年之后父亲拿着一张请柬嘲笑他:“这就是你低三下四求着的艺术家。”
他并不怪她,是他还没来得及打动她就给她造成了麻烦。他只想问父亲,同样是所谓的豪门,为什么别人能选择自己爱谁,他却不能。
那天,他差点儿就打消了想要得到迟欢的念头。
眼下他的床上就蜷着一朵白色杜鹃花,与另一朵花有些相似,却有毒,他很喜欢这点。
许志宏解开了缚着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