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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同样也是那天在剧场后院将她带走的人。
眸光微动,他接听了电话。
对面率先开口,语气很急,是不加掩饰的关心与担忧:“溪溪,你没在家吗?去哪儿了?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过了好大一会,云黎都没有得到回应,她看了一眼屏幕,确认是许言溪的号码,刚要开口,电话里就响了了一道男人的嗓音,低沉清冷:“她睡了。”
有那么一瞬间,云黎脑子是空白的。
紧接着,她又听到那个男人说:“你明天再打给她吧。”
电光石火,云黎脑海中闪过了什么,甚至没来得及细想,脱口而出:“前………前男友???”
江以渐:“…………”
他挂断了电话。
女孩的手机躺在他掌心,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云黎打过来的。
他垂眸,轻而易举就解开了她的锁屏密码。
主界面干净简洁,江以渐出神的看了许久,指尖却始终停留没动。
时间慢慢流逝,他像是忽然被卸掉所有力气一般,摁掉电源键,向后仰靠在沙发上。
执念成魔,那些积压在心底已久的思念,随着岁月逐渐成了心口抹不去的疤,持续在胸腔里叫嚣翻滚着,一经决堤,便溃不成军。
讨厌。
这两个字清清楚楚的响在耳边,江以渐自嘲的想,既然讨厌,当初又为什么非要来招惹他呢?
在他以为自己得到,铺天盖地的狂喜席卷而来时,她却轻轻推开了他。
给他希望,又毫不留情的掐灭。
真坏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该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和体面的。
夜色静谧,橘黄色暖调灯光笼罩住床上小小的一团。
女孩安静的睡着,他给她又测了一遍体温,降下去了点。
江以渐就这样看着她,周遭的时间仿佛都停滞下来。
许久之后,他眉眼微动,抬起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
低沉阴郁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溪溪。”
“溪溪。”
他喉间哽了哽,声线颤抖的厉害:“我不能给你灵感了吗?”
卧室里一侧的窗帘没有拉紧,朦胧月光洒了一地银白,被子的一角掀起,他握着女孩的手,卑微到了尘埃里。
早该清楚的,在三年前,他就已经被逐出了局。
———
翌日。
许言溪睁开眼,宿醉加上发烧,让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手脚更是酸软无力。
明媚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过来,房间里一片昏暗,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冷调蔚蓝清新的味道,清冽好闻。
她记得这股味道。
就好像收到一种特殊的指令一般,她下意识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也松下来。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只是外套被脱了,整齐的叠放在了床尾。
许言溪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只记得她上了江以渐的车,然后他把她送到了御鼎广场,或许是她说了什么惹他生气的话,他还让自己滚下去来着。
再然后呢?
她想不起来了。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赤着脚下床,拉开了窗帘。
接连下了几场雨,沉闷的天气开始放晴,外面阳光灿烂,初春的天气,万物都复苏起来。
房间很大,只摆了一张床,被褥的冰冷刻板的灰色。
除了她刚睡过稍显凌乱的床褥,整个房间,都冷清的不像有人居住。
唯一突兀的就是那个被倒扣在桌面上的相框。
许言溪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可如果那人是江以渐,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手刚要碰到相框时,房门被人敲响。
她收回手坐到床上,敛了神色:“进来。”
房门打开,男人站在门口,眉眼冷淡,身上带了丝烟火气:“醒了?”
他目光下移,落在她赤着的脚上,皱了眉,转身去取了鞋。
很自然的在她面前蹲下,握着她的脚踝给她穿鞋。
许言溪怔怔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最后落到他手上。
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手。
骨节分明,匀称修长,左手无名指根部印着一颗棕色的小痣。
许言溪曾经和他玩闹,说如果戴了戒指是不是就看不到这颗痣了,真的好可惜。
不过是随口打趣的一句话,他却无措极了,跟她确认:“溪溪,你会和我结婚?”
那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在异国他乡,江以渐做了满满一桌她喜欢吃的菜,偏偏那天她和虞瑜出去玩,在外面吃得多,随意尝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江以渐只口不提他为了这顿饭花了多少钱,他清贫窘迫惯了,一个人怎么样都没事,却怎么都舍不得心上的姑娘跟着他受苦。
他还带着许言溪去放了烟花,很小的仙女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