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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应当是到了。今日中午暖寿,已经叫人去候着陛下了,陛下会来的。”
    王宪嫄冷笑了一声:“他会不会来,我已经不在乎了。我一颗心为了这个孩子,可惜他却不知我的用心良苦,只管跟我别扭。”
    冷笑完忍不住抹眼泪,抹完眼泪又为他说话:“也难怪他,他阿父那个脾气,从小就把他逼坏了,在东宫的时候,他动辄得咎,挨骂挨打无算;倒是那个孽种刘子鸾日日被先帝带在身边宠着,换谁谁不气?这种别扭脾气也只能怪是先帝偏心造就的。”
    太后一辈子的委屈,只能尽数迁怒到已经驾崩了的先帝身上。她的一切不幸,皆是因先帝而起;她儿子的一切不幸,自然也是因先帝而起;曾经、而今、今后的一切不如意,亦都是因先帝而起。
    这样想着,王宪嫄心里舒服了一些,终于可以调整呼吸,在单调的木鱼声里一遍又一遍念起《金刚经》来。
    三遍之后,她睁开眼睛,恰见阿罗从外间掀帘子进门,不由嗔怪道:“我在这里虔诚许愿呢,你跑来跑去做什么?”
    阿罗赔笑道:“太后,是奴刚刚听说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阿罗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陛下下朝后,是去东宫了。”
    王宪嫄还没从佛经中醒过神来,喃喃问:“东宫怎么了?他现在不是太子了,不是住玉烛殿了么?”
    阿罗说:“可这次新蔡长公主入台城,不是就住在她小姑子在东宫居住过的侧殿么?”
    王宪嫄如梦初醒:“啊啊!我想起来了。”
    说完就默然了,好一会儿面露厌恶:“果然和他阿父一德行!就好家里的女人!”
    阿罗笑道:“人说陛下在玉烛殿常常揽镜自叹:‘这样的好头颅,谁人配得上?’”
    王宪嫄自矜地一笑:“他呀,自小长得好,眼界高。确实只有新蔡公主这样的绝色才能入他的眼。只是可惜毕竟错了辈分。”
    阿罗笑道:“只要陛下肯跟着生男育女,其他都可说。先帝当年喜欢堂姐堂妹,都是一宗同族的美人,也不就是改名换姓,把刘姓改做殷姓,纳入后宫这些年,谁又敢说个不字?生了好几个孽种,不也生得漂亮聪明?不碍的。”
    听到先帝当年的丑事,王宪嫄的眉宇不觉皱着,然而也并不觉得不妥,点点头说:“顾不得那么多了。多打听着,还得准备着,要是新蔡公主承了恩,驸马何迈那里好歹有个交代。庐江何氏,可是名门大族,不好随意糊弄的。”
    其实是刘子业在刘英媚梳妆时,悄悄地摸到了东宫。他熟门熟路,直接进到侧殿的寝宫门口。侧殿都是宫里的侍宦和宫女伺候,只有作为起居的地方才有刘英媚带来的侍女,所以皇帝一路畅通无阻。
    而等他到寝宫门外时,刘英媚也来不及阻止了。
    刘英媚只来得及披上外衫,一头长发还披散着。她很是恼怒,握着头发不及下拜就先责怪道:“陛下要来,怎么不早叫人通报?妾尚未准备好,这样子未免太失礼了。”
    刘子业站在门边,他个头已经比刘英媚高了,但仍是痴痴仰视的模样,贪看了好一会儿才扭头吩咐:“把朕身边负责通报的小黄门拖出去打。”
    刘英媚哭笑不得:“打他做什么?”
    刘子业很认真地说:“既然他没有及时通报阿姑,自然该打。”
    刘英媚知道他这是拿下头人作筏子,又好气又好笑,欲待不理他,只说:“陛下要打要杀只管自便。妾这里还要梳头,麻烦陛下到正殿喝一会儿茶,妾一会儿出来拜见。”
    刘子业一犟都不犟,默默退了出门。
    刘英媚这才气呼呼吩咐跟来的侍女:“春绮,锁上门,给我梳头。”也不怕外面听到。
    门扇隔音的效果不好,刘英媚很快听到那个小黄门挨鞭子的哭喊声、求饶声。刘英媚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原以为刘子业不过是做张做智打给她看的,却没想到鞭子的破风声响了三四十下还没有停,人的呻唤却渐渐小了,连哭声都逐渐不闻。
    她心里有点嘀咕起来,看看镜子里自己已经梳好了高高的凌云髻,尚未来得及戴金冠、插步摇,于是摆摆手,起身到窗边一张望,果然看见小黄门已经气息奄奄。
    刘英媚说不上是惊还是怒,对着窗外沉声道:“什么意思?妾刚来,东宫就要杀人么?这样子杀鸡骇猴?”
    然后听到刘子业喊:“停下吧。”
    刘英媚其实先就看见他在院子门墙边盯着用刑了,不过此刻自然少不了一番做作,故意有些慌乱的神色:“哦哟,原来陛下还在这儿。妾还以为是管事的侍宦不懂事呢。梳妆未罢,妾失礼在屋中给陛下问安了。”
    在窗边敛衽为礼。
    这样的指桑骂槐刘子业当然应该明白,但是倒没生气,笑了笑说:“皮肉伤而已,打不死这个奴才。阿姑不要担心。”
    刘英媚正色:“陛下,无论如何,今日是太后圣寿的正日子,还是不要闹出血光来。”
    刘子业从谏如流似的,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