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感到很新奇，因为他发现在霞古晴右拳集中力量的时候，拳头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真元旋涡！
    虽然不是很显眼，甚至一般人的肉眼都看不到，但在段飞的感知中却是清清楚楚。
    真元旋涡，正是段飞拳法的精义，借助旋涡之力增强破坏力，后来演化为了真元环，威力倍增！
    这一世段飞又变化为了冰锋神拳，继而发展出了涡轮增强真元，威力之大哪怕罗浩强都为之侧目！
    而这个霞古晴居然也练会了这一招，虽然很原始很粗鄙，但路子的确是对了。
    “有意思！”
    段飞点点头，对这个霞古晴的兴趣陡然倍增。
    就在他赞叹的时候，场中两人已经撞在了一起！
    轰！
    一抹气浪以霞古晴的拳头与塔盾接触的部位爆发，横扫四周！
    所到之处，地上的污秽被卷起，血渍被吹飞，甚至连狼尸都被吹得到处乱滚！
    但中央的霞古晴和方山却好像没有受到影响，不仅没有被吹开，反而好像还黏在了一起，霞古晴的拳头就这么沾附在了盾牌上，半晌没动。
    方山也是一样，举着巨大的塔盾，身体挺拔如山，如浇筑的铁人一样一动不动。
    全场也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台上，大气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个不起眼的举动，引发什么恐怖的反应。
    如此诡异的寂静足足持续了十多秒，才起了一丝变化。
    咔嚓！
    轻微的脆响发出，但是却没人知道是哪里发出的。
    但又是咔嚓一声，这次伴随着响起的，还有一股血剑。
    是霞古晴！
    众人惊讶的看到，霞古晴的右胳膊正在喷血！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霞古晴的胳膊上一道道的血口开始出现，鲜血如箭如雾，向着四周喷洒！
    同时咔咔脆响之声不绝，霞古晴的胳膊开始变形！
    断了！
    这条胳膊居然断了！
    哪怕是最笨拙的人也明白了，在刚才的恐怖对撞中，霞古晴的这条胳膊居然断了，而且还是断成了无数截，甚至是粉碎！
    霞古晴本人也有了动作，她开始缓缓后退。
    右臂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无助的晃荡着，如一条随风摇摆的布袋。
    霞古晴脸上没有表情，甚至她都没有去看自己的断臂一眼，只是盯着对面的方山。
    方山依然没有动作，依然举着巨盾，依然如一座铁山！
    但是——
    霞古晴忽然叹了口气，轻声道：“阿山！走好！”
    似乎是为了回应这句话，方山也终于有了反应。
    他包裹着厚重铁铠的脊背上，骤然间鼓起了一个小包，而且迅速膨胀，然后啪的一声破裂——
    嗤！
    一股黑色的血剑骤然喷出，足足出去好几米之远！
    这血剑中不止是血，还夹杂着一些碎片，落在地上后，这些碎片甚至还在蠕蠕而动，看上去极为恐怖！
    “是心脏！”
    有人惊呼出声：“是这个大个子的心脏被打碎了，喷出来了，而且还在动！”
    更多人明白了，惊呼声也是此起彼伏！
    紧接着，欢呼声也开始响起，从微不可闻到渐渐占据主流，最终弥漫全场，化作山呼海啸！
    “赢了！”
    刘文通同样怒吼着：“第九场！女金刚目前最好的成绩！第九场赢了！只要再赢一场，霞古晴就能出笼了！”
    其他人也兴奋的附和着，回应着，那欢快情景好像过年一样。
    只有段飞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嘴角多了几分笑意。
    他看得很清楚，霞古晴一击必杀方山，力道透过盾牌，击穿了方山的身体，将方山的心脏震碎震飞，正是他曾经用过的旋涡之力。
    “也不知道是自学成才还是有人传授，或许应该接触一下。”段飞心中盘算着。
    同时他也斜晲了周围人一眼，有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战斗还没结束呢，还有最重头的第十场，甚至霞古晴的胳膊都断了，加上刚才一战倾尽全力，此时的霞古晴算是废了。
    这样的霞古晴面对最强的第十场对手，赢已经是奢望，唯一期盼的就是死的痛快点。
    当然，段飞是没兴趣提醒这些人的，就让事实说话好了。
    就在这全场的欢呼声中，地面缓缓裂开，上来了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样子平平无奇，没有魁梧的身材，没有锋锐的武器，更没有身披重铠，甚至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但是看到这个中年人的时候，霞古晴的脸色骤然大变，眼中的惊恐甚至都要溢出来：“是……卓老师！”
    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颤抖，显示了她此时的心情。
    要知道，就算刚才方家兄弟登场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惊慌。
    被称为卓老师的人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小晴啊，做的不错。”
    他的语气很平淡很亲切，甚至还有几分欣赏，仿佛真的是老师在和学生说话。
    但霞古晴的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见不到丝毫光明的那种。
    卓华荣，她曾经的老师，训练营中教过他们三年。
    在这三年里，霞古晴深深的记住了这个人，或者说这个恶魔！
    就在这三年里，被这个卓华荣以各种借口处死的伙伴不下百人！
    其中最多有三分之一是违规，其他的都是各种莫须有甚至没有理由，便被卓华荣虐杀！
    是的，虐杀！
    这个卓华荣好像对虐杀其他人有着浓厚的兴趣，别人叫的越惨烈他越兴奋，那种高兴的样子似乎他达到了人生最巅峰！
    就连霞古晴都被卓华荣照顾过，没有理由，就是让她去做一个死亡训练，百分百会死，而且是惨死的那种！
    幸好被上层阻止了，不然的话也就没有了如今的霞古晴。
    但是卓华荣明显不快，哪怕被迫放过了霞古晴，却让另一个女孩代替了霞古晴去做那个训练。
    霞古晴记得非常清楚，那个女孩凄厉的惨叫着，被逼着爬上了那个布满了锋锐尖刺的墙壁，在爬的过程中全身被刺的稀烂，从空中跌落的时候又被这些尖刺刮去了一半的血肉，当女孩落地时，早已不成人形！
    而这样的恶魔，如今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要成为她第十场的对手！
    霞古晴看向了方山的尸体，方山还站立着，手中还举着高大的塔盾，以及塔盾上诱人的尖刺。
    要不，直接撞上去？
    这样起码还能死的痛快一些！
    霞古晴忽然这么想着，甚至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