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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和你前女友同时到达的。”尤远坐在了他身边,把放在盛夏腿边的糖拿起来看,说,“吃吗?我给你剥。”
盛夏赶紧解释:“哥,我和她,我和她……”
“我知道,前女友都是骗我的。”尤远撕开了糖纸,塞进盛夏的嘴里,“不开心就吃点甜的,吃完慢慢说。”
舌尖把糖球从左边裹到右边,满口都是甜味了,但心里还是苦,尤远看他木愣愣的样子把人轻轻搂在怀里,歪着头努力想对上他的视线:“她是你的心理医生。”
“不,不是,不是。”盛夏惊恐地眨眼,尤远就知道是这结果,他捏捏盛夏腰上的肉,轻声哄:“宝贝儿,你别怕,她是前女友还是医生都不要紧,我回来就是想问你句话。”
“别怕我。”盛夏缩了缩脖子,急得想哭,“你别怕,哥,别怕我。”
尤远抱紧他:“我是挺怕你的,怕你不答应。”
盛夏茫然地问:“什么?”
“和好吧。”尤远把人圈紧,揉搓着盛夏紧绷的后脖颈,轻声细语地说,“再不分开了,你说的要好就好一辈子,还愿意吗?”
第65章 也许是康康,派我来爱你……
这话本该由盛夏亲口问的,不管问一遍两遍还是一千遍,都该由他问的。
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设想过各种各样的被拒绝被无视或者被接受的场面,盛夏都已经有勇气去面对了。
可尤远抢在前面重新拥抱他,不止是给了他充分的肯定,这些年吃的苦头在恋人重新敞开的怀抱面前,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愿意啊,哥,我当然,愿意啊。”盛夏情绪又激动起来,眼眶瞬间就红红的开始掉眼泪,刚才的生气委屈和现在的感动狂喜交杂在一起,分不清哪个占了上风,他嘴里念叨着“愿意愿意”,被尤远整个人抱在怀里。
“哭出来,别忍着。”怀里人的抽搐得很明显,尤远给他拍着背,“深呼吸,宝贝儿我在呢,深呼吸,头晕不晕?你手一直在发抖,要去医院吗?”
“不,不至于。”
“应激反应……”
“哥你抱抱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尤远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盛夏的顾虑被迫减轻了一半,他索性敞开了哭够喊够,在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平复了情绪,尤远拿纸给他擦眼泪鼻涕,出一身汗,头发都湿了,大冷天的再感冒又遭罪,尤远脱下大衣给他裹得严严实实,问他:“我送你回家,这太冷了。”
“不回。”盛夏脑门顶着他肩膀,瓮声瓮气地说,“项目,出问题了,哥,他们说我倒卖,剧本,我没做过这种事,不是我干的。”
“你也干不出来。”尤远说,“这事儿先别管。”
“你知道了啊?”盛夏抬起头来,眼睫毛湿漉漉地,看着特可怜,“你相信我?”
“废话。”尤远说,“倒卖剧本不就为钱么,你差那点钱?为你工作室那几个编剧的私事你都能喝得烂醉,给他们找机会和资源,大头都给别人了,为了点蝇头小利把自己名声赔进去,我家盛老师没那么傻。”
盛老师这才真的笑出来,可委屈半天了,门口的保安往这瞥好几眼,两个大老爷们儿坐在花台里又哭又抱的,其中一个还是他熟悉的业主,尤远看看保安跃跃欲试的脚步,问盛夏:“不想回家我带你去酒店,暖暖和和的,你也别怕我问你事儿,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了。”
盛夏吸着鼻涕:“我现在想说了。”
“书面的东西是一回事,你亲口告诉我是另一回事,别勉强。”尤远亲亲他,“现在还怕什么?”
“我不太正常。”盛夏如实道,“因为康康的离世,我知道你,有心理阴影,再找一个我,还这样,是谁都会恐惧的。怕你知道了,不要我。”
“什么再找一个,我就你一个男朋友,哪来的‘再’?”尤远跟他保证,“不管你什么样,我都要的,把这句话揣肚子里。”
打上车,尤远左手拖行李右手拽着小可怜去酒店。开了个豪华的总套,热乎乎的点了不少吃的喝的,按着盛夏洗了个热水澡。
吃了东西又洗过澡,人的身体得到了放松,情绪也好了很多,盛夏戴好助听器从浴室出来,见尤远开着电脑打电话,今天他没走成,想必落下不少公事。
以前谈恋爱耽误学习,现在耽误工作,但只要不耽误活命盛夏还是很乐在其中的,他没敢打扰,曲着腿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脚,欣赏他哥当领导的风姿。
隔了会儿尤远挂了电话说:“困了你就睡。”
“忙完了吗?”盛夏问。
“不是急事,明天处理也成。”
盛夏光溜着两条腿,跑过去一跨坐在尤远的腿上,和他近距离地面对面:“我受不得太大,的刺激,情绪问题会影响身体,机能,所以得以最有效的,方式去控制,停药很久了,今天突然发作,没药吃,所以找了我的,主治医师开药,明天还要去一趟中心。”
这是主动来坦白从宽了,尤远好好地听着,往椅子后背一靠,拢着盛夏的腰:“嗯,我陪你去。”
说完就没声儿了,盛夏有好多要跟尤远老实交代的,但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尤远拍他一下:“怎么就卡壳了,要不我问你答吧,省得老琢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