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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愈抬起眼皮,醉酒加泪痕让他看上去可怜极了,冯嘉扬被这场面逗到了,无奈笑道:“怎么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自己穿上。”他又说了一句,然后起身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下。
他想不能,更不该趁人之危。可当他的左脚刚沾地,右手便被床上的酒鬼抓住,祁愈冲他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张着。
他刚要问怎么了,没想到祁愈趁他不防备之际用力一拽,他整个人又跌跌撞撞坐了回去。
冯嘉扬的第一反应便是,怎么喝多了劲还这么大。
“嘉哥,你想要吗?”祁愈脱口而出。
白炽灯的光打在两人的身上,白皙而坦荡。就好像现在的祁愈,他干干净净地坐着,天真地问着。
“轰”地一声,冯嘉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想,很想,但很快便把这个荒唐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他告诉自己,祁愈耍酒疯他不能也跟着疯。
“听话,好好睡一觉。”他压着情绪哄着。
祁愈皱着眉头,仍死死地抓着冯嘉扬。其实早在他痛哭时他就已经清醒了几分,但他还是选择顺着心意继续装醉,他在心底劝自己,就一次,就再任性这一次。
“可是......我想要。”说完他也不去看冯嘉扬的脸上会有什么表情,直接伸出双臂圈住冯嘉扬的腰,仰头堵住他的嘴唇,笨拙地吸着,舔着,用牙尖轻轻咬着,啃着。
不管是嘴上还是手上,祁愈都没使多大力气,以至于冯嘉扬轻而易举地就能推开他。
他重新躺回床上,白炽灯照得他睁不开眼,他只能眯着眼睛看向冯嘉扬,突然他笑了起来。
冯嘉扬紧紧咬着牙,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祁愈,最后还是妥协了,但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叫一遍我的名字。”
由于酒精的作用,祁愈的反应虽然还是很迟钝,但并不妨碍他思考。他爬起来,跪在床上,慢慢地从两条嫩白修长的腿上脱去唯一的遮挡衣物。
“冯嘉扬,我想......”
“要”字还没说出来,冯嘉扬就冲了上来,把他压在床上,堵住那些似挑衅,似张狂的话。
片刻后,他抬起头,盯着祁愈的眼睛说道:“希望你醒酒后能对今晚的事负责。”
于是,仅剩的理智荡然无存,赤红的双目再也躲藏不住,兔子露出了踪迹,饿狼兴奋地扬起了尾巴,终是饱餐了一顿。
次日,阳光羞涩地洒在床头,正照着祁愈的眼皮。他不耐烦地拿被子出气,被子被踢了下去,半搭在地上,正巧露出半截裸露的后背,白皙的皮肤上印满了红印子。
可这一脚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慢慢睁开眼睛,意识还没聚集,身后的酸痛抢先一步钻进他的脑中,像似张狂着在冲他炫耀。
他彻底清醒了,接着蹦进脑中的便是他喝多后,把冯嘉扬强上的画面。
祁愈趴在床上,两分钟后他悔恨地咬着嘴唇,暗骂自己干得都是什么缺德事。
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他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冯嘉扬推门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你醒了?”冯嘉扬主动打破尴尬。
祁愈“嗯”了一声,忍着不适慢悠悠地爬起来。
冯嘉扬刚洗完头,顶着一头湿发,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似笑非笑地冲他说:“难受吗?”
祁愈低着头没出声。
冯嘉扬见他害羞了,只好换个话题,“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去给你买。”
“油条就别吃了,你这两天不宜吃太油腻的东西,豆浆?豆腐脑?还是小馄饨?”他努力地想着还有什么早点,想了半天识趣地放弃了,“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得了。”
祁愈抬起头,哑着嗓子回:“不用给我买。”
冯嘉扬微皱着眉,走到床边,他摸了摸祁愈的额头,放低声音:“是不是还难受?哪不舒服要跟我说。”
“不是,”祁愈摇着头,他闭上眼睛又睁开,明知要说的话会伤了冯嘉扬但他还是说出了口,“嘉哥,你不用这样,我不需要你负责。”
冯嘉扬僵在原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祁愈避重就轻地答:“昨晚......是我喝多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冯嘉扬再装不明白就显得刻意了。他冷哼一声,冲祁愈冷笑道:“所以昨晚是酒后乱性?还是给我补三年前的分手炮?或是给前任的重逢礼。”
冯嘉扬的话扎进祁愈的心里,他很难受,却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
两人僵持了十多分钟后,冯嘉扬拿着自己的外套起身离开,临走前他看向祁愈,“我给你时间考虑,今晚我们就要回首都了,我在车站等你。”
祁愈看着冯嘉扬摔门而去的背影,眼泪又涌了出来。
“真不多待两天了,现在就跟我们一起走?”章易程问道。
冯嘉扬点了点头,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几人面面相觑,从冯嘉扬一早回来说要跟他们一起回去后,就没再说过几句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跟祁愈吵架了。
贺佳节忍不住劝道:“嘉哥,昨晚我都看出来了,祁老师对你还是有意思的,要不你留下哄哄他。”
冯嘉扬抬起头,不冷不淡地回:“我知道他还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