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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话。”
    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多情却被无情恼——原来古人一早说尽所有话,一个人的痛苦竟可以成全另一个人的快乐。
    蓝剑的到来像酷暑中的冰莲子茶,青翠馨香,连四周都染得沁凉。
    “我来,其实是为着另一件事,并不是专门找你,”看我的神色不自然,蓝剑急忙岔开话题,“但看到你,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好像一片羽毛,哪个女人不愿听这样的赞美呢?况且我只是个平凡少女,从无经验与历练。
    “不过谭晋玄说得也不无道理,生化这个专业确实无用,出了校园能做什么呢?”我咬着嘴唇勉强辩一句,不想让蓝剑这样事事主动。
    蓝剑看着我,眼眸里有三分笑意,“知道我是什么专业?”
    “什么专业?”我讷讷地重复道,说实话,我并不了解蓝剑。
    在我了解他以前,我已经爱上了他。
    “哲学!”他言简意赅。
    “是么?”我讶异地挑起一道眉毛,“真看不出来。”
    “这个也能看出来?”蓝剑笑得高深莫测,“是不是学哲学出身的头上都刻着‘更无用’三个字?”
    “这倒不是,”我善意地奚落,“闻说哲学系的不是蠢人就是疯人,我倒没在你身上看到类似的气质。”
    “我还未进化到疯人,但倒也不是蠢人。”蓝剑平和地说,“其实湘裙,你真认为读什么专业那么重要吗?一个专业那么多人学出来,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思考同样的问题、忧虑同样的前景……你愿意加入他们的队伍么?”
    “我——”我说不出话来,年轻的我并不明白他表述的含义,我不过想做单纯的蝴蝶,即刻随山伯兄翩翩飞舞。
    顿了一顿蓝剑又说,“正是因为人性中的恐惧和弱小,所以他们希望求同;而在这求同中若是能高明出一个点两个点,就沾沾自喜起来——这是典型的小市民:不知何时进取、何时退让,没有自控力与驱动力,看不到人生的终极目标,他们永远活在未知与迷惘中!”
    蓝剑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极冷,好像德国片子里那些盖世太保,我不禁打个寒噤——用他的方式考核,我也是这是“小市民”中的一员,毫无疑问。
    “你怎么了?”蓝剑注意到我的神态,将手覆在我肩膀上。
    “没什么,天太热了!”我努力做一个天真的微笑,“请我去‘南洋冰室’吃杯香草爱玉冰吧,我现在好渴!”
    他略一迟疑,转而握住我的手,“湘裙,明天我去三亚出差,不然你请几天假与我同行?”
    其时我们已经开始毕业设计,这个时候离校是非常不智的,但我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蓝剑的身上似乎天生就有这种乖乖使人就范的气质——这种气质比当年的桑子明还突出。如果说桑子明更多是因为他天使一样的容貌,使人不忍心违逆,蓝剑则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众人之上并迅速审时度势,发出恰到好处的指令,使人心服口服地言听计从。
    这种非凡的气质与生俱来,与出身家世和学历都无关——它就像罗汉金刚的光环,清晰地悬浮于头顶之上,驾驶再驽钝的人也会产生“此君非等闲之辈”的感慨,从而进一步生出敬畏之情。
    那个夜晚非常漫长而美好,我们当然不止吃了冰沙,还在一家旧式露天花园里共进晚餐。
    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夜风很凉,细细碎碎的灯光透过树影洒在路面上,我时不时停下来,望着他灼人的眼睛。
    蓝剑不是多话的人,为了不冷场,倒是我先开腔,“那你说蓝剑,在你至今的人生中,就从不曾有过恐惧感和孤独感?并从不曾为这个靠近人群——你所鄙视所嘲笑的人群?”
    “没你说得那么极端,”蓝剑被我逗笑了,“我也常对人生感到恐怖,尤其对未来的时光——但不同的是对待恐惧的态度:大多数人因恐惧而认命,甚至沉沦;我则恰好相反,我会百分之百地发挥自己的能力,不达到极限绝不罢休。即使在旁人看来微不足道,我也力求十全十美——要么不做,做便要出人头地,这是我的原则。这个社会已如此不公平,先天的出身淘汰了大多数人,若不在以后的日子加以补足,恐怕终其一生都会淹没在碌碌无为之中。”
    如果我大些成熟些,绝不会和蓝剑这样的男子交往——他是如此冷静清醒且长于算计,算计的对象甚至包括他自己,多么令人胆寒的一个事实!
    可当时的季节多么温馨,四处满布着开花的树,暮色的空气里充满了落花与树叶的清香,有花瓣轻轻落在我们的肩上,那细细的芯柔柔的蕊,拂也拂不掉。
    地上有兀起的石砖,我脚跟不歪,身体失重地跌下去,一只有力的臂扶住我,并揽我入怀,我正对上他的眼。
    他的眼睛深深黑黑,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我很想转开视线,可不知为何却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紧闭双唇,一点表情也没有,也只是看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秒钟,也许有一个时辰。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