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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说红旗村被埋了?”
那人是一路跑过来的,这时候正喘着粗气:“可不是呗,埋了一宿了,早上我们村有人去采石场办事儿的时候才发现的。劳烦各位赶快去帮帮忙吧!人命关天呢!”
村长赶紧拉住他:“滑坡,跟昨晚的地动有关系吗?”
那人道:“有没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附近就那一个村子被石头和泥土给埋了。”
村长心中一凉,响起昨天村里老人对他的连番轰炸。
这开山取石可是会被山中精怪所怪罪的...
但是也容不得他多想,他赶紧安排人手前去救援,时间就是生命呀。
青团儿也被吵醒,正赖在炕上不愿意下来,这时,一只萤火虫从远处飞来,穿过门缝飞进屋来,它绕着青团儿飞舞了两圈后,最终停在了她的指尖上。
青团儿道:“我真心不想管这些闲事儿。”
萤火虫张张翅膀,久久不肯离去。
青团儿皱着眉毛叹息道:“好吧,好吧,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便帮帮你吧。”
说罢,她爬下炕穿好衣服,跟奶奶交代好要出去一趟后,又专门去厨房抓了两个昨天吃剩下的菜饼子,想要带着当早饭。
出了家门,她又噔噔噔地跑到付守仁父子家,这刚要敲门呢,赶巧门就自己开了,许建设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
“青团儿,有事儿吗?”
许建设正要去红旗村帮忙呢。
青团儿非常自觉地爬上自行车后座:“带我一起去嘛。”
再次醒来,陈伯发现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分不清时辰方向,他伸出手向四周摸索求生,然而四面就只有石壁环绕,看来他是被困住了。
缓了缓神后,他开始呼喊儿子和儿媳妇的名字,但是一直无人应答,他再次慌张了起来,因为他不知道住在隔壁的儿子儿媳是否安好。
快要60岁的老人到底是有些气力不足,没喊一会儿他就有些气喘吁吁了。
陈伯只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突然,他想起昨晚朝着他砸下来的房梁,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万幸没有受伤。
庆幸之余,他愈发担心起儿子和儿媳的处境。然而,现在他能做到的,好像就只有等待。
靠着石壁休息之际,他断断续续地想起昨晚发生地动时的场景。
横梁倒塌之时,黑暗之中好像有一只手替他挡了一下,然后又拉了他一把。
如此,他才幸免遇难。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昨天被拉过的胳膊,咦,怎么感觉有种油腻腻的感觉?他抬手一闻,竟然有股子葱油饼的味道。
陈伯愣了一下,心里若有所感。
陈伯的儿子在村里的采石场工作,昨天,儿子发了工钱,儿媳妇为了孝顺公爹便给他烙了张葱油饼吃,陈伯舍不得,这好东西不值得给他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吃。
他上山打完柴又路过了山脚下的山神像,他便照常停了下来,放下背篓,找了块石头坐下,对着山神像自顾自地唠叨起来,讲讲村里的趣事,讲讲自己家里的琐事,比如儿子儿媳没有嫌弃他是个没用的老人,对他非常孝顺;再比如他一直盼着家里能够添新丁,等等。
说得累了,他便打开干粮袋开始吃午饭,结果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他不舍得吃的葱油饼,他笑了笑,明白这是儿子儿媳偷偷给他装上的。
陈伯这次没有拒绝孩子们的孝心,他撕下半块葱油饼给山神供上,另半块自己吃下。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还记得自己七八岁大时候,他爹带着他和他娘从山东逃荒过来,在红旗村扎了寨。
为了生计,他爹农忙的时候开荒种地,农闲的时候上山打猎,有次他爹去了山里好几天都没有回来,村里人都说他爹兴许是被野兽害了性命。
他不愿相信,非要上山去寻他爹,路过山脚立着的山神像的时候,他想着好歹是个神仙,便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学着戏文里的话许诺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只要能让我爹平安回来,我便日日供奉与你。”
刚刚许完诺,他娘就找了过来,声泪俱下地拽着他:“娃,你说你上了山,要是遇见危险了,留下娘一个人可咋办才好?”
他不忍他娘哭泣,只好跟着他娘回了家。结果没几天,他爹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还带了一窝肥硕的兔子。
他娘追问他爹到底去了哪里?
他爹也摸不着头脑,只是解释说在山里迷了路。
但陈伯一直认为是山神显灵,从此,他每天上山砍柴路过山神像的时候,都会给它打扫一下,并把自己的午饭分一些出来供奉给它,就算坏年头里只能吃树根度日的时候,也没忘记给它供上一根。
日子久了,他对山神像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越看它越觉得它慈眉善目;虽然它不会说话,他仍然喜欢跟它唠叨几句;偶尔眼花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它在朝着自己慈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