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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又身负窥探帝踪这件大罪后,皇子们敢结交宫里太监的人也更少了。
既没交情,周守礼不见得会为他作掩护。
而且,结交太监的皇子少了,不代表没有。老八素来是最会做人的,老九又是个漫手撒钱的财神爷。周守礼这种负责宣旨,经常往外跑的太监,跟他没有来往,跟老八老九就未必没有了。
一想到这些人可能都跟狼盯肉一样,发现了他们府上妾室蹦跶,才三个儿子就争的在宫里人面前露出嫌隙,四爷就觉得脸皮都被人扒了下来。
可恨他不了解周守礼这个人,不知道他素日跟谁亲近,会把这件事告诉谁。贸贸然找上周守礼,只怕更会落入别人彀中。
他相信年氏,这样急切不是为了告状,是想让他有所准备,早做打算。
可四爷一时间竟然想不到怎么来弥补这个缺——若是前朝的官员,反而没有那么难办了,但一旦涉及宫里,四爷发现自己全然都是无力感。
尤其是皇阿玛这次赞许了他,他就更不能动了,否则皇阿玛只会觉得他受不起好,稍微给他点好脸色,他就敢去勾搭宫里的太监。
“哐啷”。
苏培盛听见杯子砸了的声音,不由在门外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道:“爷可要换杯茶?”
换来了一个“滚”字后,他就把自己缩的更紧贴在门口,不敢再说。
——
雍亲王府。
宋嘉书还在照顾‘酒醉’的耿氏时,迎来了前院的张有德。
一听他来了,整个凝心院,包括在床上躺着,还有模有样额头上搭了块毛巾的耿氏都是一怔。
张有德也是四爷跟前最器重的大太监。
苏培盛主要是时刻跟着四爷,负责一切琐事,利索周到,口才也好。而张有德,四爷一向看重他沉默寡言的稳重,常常在自己出门的时候把他放在府里前院盯着事务。
在四爷心中地位如何,可见一斑。
一般往后院来的事儿,都是苏培盛手下的小徒弟们。张有德手下的徒弟一般都在前院和外头各处候着,除了大年节下进来给各位主子磕头,别的时候宋嘉书几乎从来没见过这位四爷身边倚重的太监。
太监也最忌越权,今日张有德突然到了后院,必是带着四爷的意思来的。
第25章 夺权
张有德身后还跟了两个脸生的小太监。
他请安请的也—板一眼的扎实:“奴才给钮祜禄格格请安。”然后又对着里间再请一遍:“奴才给耿格格请安。”
宋嘉书对他点头致意:“张谙达过来是有事吗?”
张有德低着头道:“爷打圆明园传回来的吩咐:爷跟福晋还要在圆明园耽搁两日,这府里的事情,请两位格格帮衬着年侧福晋—起料理。”
他顿了顿,等着面前的钮祜禄格格发问。
然而等了片刻没等到,张有德就继续道:“内院取用东西的对牌如今已经在年侧福晋手里了。只是爷说年侧福晋怀着身孕,身子又弱,难免照管不过来,两位格格入府久,人也稳妥,正可帮衬着。在福晋回来前,府里要安安生生的才好。”
他说完后敛手站在一旁,继续等着钮祜禄格格发问。
谁料就听到一句:“好,谙达慢走。”
张有德:……
从十多年前李氏做了侧福晋后,对牌就常在她手里。福晋但凡不在府里,对牌都是送去西大院的。如今张有德亲自来回两位格格以后年侧福晋管对牌,是做好了两位格格对自己发问‘李侧福晋骤然被夺了管家权,所为何事?’的准备。
那问就好了。
他都想好了回答了!
正好两位格格一问,他就好顺水推舟再点一点四爷的意思。
四爷的原话是:告诉耿氏和钮祜禄氏,别生出跟李氏—样糊涂的心思来。自己也昏了头,想捧着儿子争宠!
张有德真是为难坏了:他是个奴才啊,就算是奉四爷的意思传话,但要是平平板板复述原话,还不得罪两位格格呀!何况李侧福晋就算犯了错,也没有他个奴才呱啦呱啦数落的道理,所以他眼巴巴等着两位先发问,他好巧妙的点一点李侧福晋的错处,再隐晦传达下四爷的意思。
谁料这位钮祜禄格格,稳稳当当的应了前头的话,—点好奇没有!张有德余光看过去,她一脸毫无波澜。
这给张有德愁的,他原就不是苏培盛那样八面玲珑的人,—时想不出话起头,自然也不敢走。
他不开口稳稳站在那里,宋嘉书安闲坐着,比他还稳。
两个人诡异的沉默下来。
宋嘉书觉得两个人简直好似紫禁之巅,叶孤城对西门吹雪,两个沉默的武林高手。
想到这儿宋嘉书不由莞尔,看张有德死活不肯挪步,就笑道:“张谙达还有事?”
张有德再也不敢搞隐晦的暗示,连忙认真传达了四爷的意思,然后磕了个头老实道:“奴才言语冒犯,得罪两位格格了。